经年(122)
“你到底想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找你切磋切磋。”
话落,江褚利落出手,让冯坤始料未及。
下午,舒桐在医院走廊看到了见冯坤迎面走来,见他身上的伤,面露疑惑。
怎么隔了一天,他就成这副模样了?
带人走近,她指了指冯坤缠着绷带的一只手,好奇道:“你这,什么情况?”
冯坤下意识想说还不是昨天送你来的那男生给打的,但想到江褚临走前留下的一句话,故作深沉地说:“唉,夜路走多了,难免也有撞墙的时候。还不是因为我走路没注意,今早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栽沟里去了。”
冯坤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可不就是栽阴沟里了嘛,他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高中生给揍进了医院,说出来自己都觉得羞愧无比,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舒桐笑他:“那你栽一个给我看看?”
掉沟里都能弄得一脸的伤,怕不是掉下去的时候脸先着的地吧。
可能那沟里还没水。
冯坤原本还想拉着舒桐唠会儿磕的,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在她身后,江褚正朝这边走来,立马找了个借口离开。他可一点都不想跟江褚呆在一堆,到现在他都还记得江褚看他时那种恨不得把他扒经抽血的眼神,跟抢了他媳妇儿似的。
冯坤至今还没整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打。要是知道,他肯定不敢说什么‘抢了他媳妇儿’之类的话,因为那样,他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褚停在舒桐旁边,目光看着冯坤离开的方向,“他跟你说什么了?”
舒桐被他吓了一跳,皱眉不悦道:“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江褚顿了一会儿,答非所问:“给你买了午饭,我们回去吧。”
舒桐站在原地没动,半晌,开口道:“冯坤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是希望江褚否认的。
上一世,舒桐有一次受了很重的伤,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江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去找了打伤她的那个人,也是那时候,舒桐才知道,江褚从小就在练跆拳道,所以只要他想,光有一身蛮力的冯坤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江褚对她的问题不予否认,而在舒桐眼里,他的沉默就等于变相的承认。
一次又一次,有些东西一旦有了眉目,在心里埋下了种子,它就会寻着机会生根发芽,最后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即使重活一世,又能怎样?舒桐依旧无法看清江褚这个变量,江褚也同样无法看懂舒桐。这一世的所有事情都在变化,完全偏离了前世的轨道,就像那个警察,就像那个叫蒋赫的男人,还有对舒桐穷追不舍的顾凛骁,亦或是舒桐对江褚不清不楚的态度……一切都在朝着未知的轨道发展。
“你为什么打他?”舒桐又问。
这次,江褚没有选择缄口不言,他说:“因为他打伤你了。”
舒桐转身,看着江褚,“我跟他在比赛,比赛就会受伤。”
江褚说:“那也不行,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话落,舒桐身形一怔,用探究中又带着几分惊异的眼神望向江褚,不确定道:“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江褚脸上闪过一抹囧色,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总之,我就是见不得别人伤你。”
“……”
这句话,怎么听都觉着有点那啥的意思在里面,不过现在舒桐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而是在那句似曾相识的话上。
她略带复杂地看他几眼,见他不愿意说,她也只好把疑惑揣心底,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转身回病房,江褚松了一口气,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
付东流是傍晚时分来医院的,那时候舒桐刚睡醒。
从下午的两点半到差一点六点,接近将近四个小时,舒桐没想到自己一觉能睡这么长时间。
见付东流提着一个保温壶进来,舒桐说:“别告诉我那里面又是鸡肉。”
付东流说:“你想多了,这次是排骨。”
舒桐一听,放心道:“只要不是鸡肉,我就都行。”
自从她上次受伤之后,舒桐每次去付东流家,李艾都会炖鸡,然后一碗一碗地给她盛,弄得舒桐现在味道那个味道就食欲全无,她都不敢去蹭饭了。
“别不知足啊,你姐那是为你好,我都没怨言呢,你倒是先抱怨上了。”
“那你试试隔三差五就喝鸡汤吃鸡肉,你看会不会腻。”
“你信不信我去告诉你姐,说你不喜欢她做的饭。”
“你去呗。”舒桐对付东流的威胁无动于衷,“大不了我就把你背着她抽烟的事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