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缱绻(42)
她垂着头,迷蒙的视线从浅茶色的眼瞳中四溢,交织在陆文洲左腕的机械表上:“时间不早了。”
陆文洲端着一杯热牛奶,怀中横躺着一只奶白色的毛绒小绵羊,他抿了抿唇, 试探的问:“我给你带了礼物,方便进去说吗?”
冯诗懿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低领浴袍,露出一片惹火的胸口,柔和的弧度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纤薄细软,曲线绰约的蚂蚁腰与饱满立体的翘臀, 绘成一道致命的线条。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不太方便。”
她不太方便在旖旎暧昧的夜色中,与陆文洲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精力旺盛,身体健康,异性取向的单身男人独处。
极易越界,走火。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奔涌的热意在陆文洲体内四溢,瞬间蔓延至全身,他喉头一紧,不自然地松了松领带,别过头,不去看她勾人的身体。
冯诗懿眉梢微挑,显然不太相信他的鬼话,昨晚在午夜心碎俱乐部,他还是一副要把她就地正法,吃的渣都不剩的样子。
今天就颇为绅士的承诺,不会对她怎样,这到底是寄人篱下的身不由己?还是他披着小羊皮时的精湛演技?
陆文洲将冯诗懿眼波中流转的情绪尽收眼底,他太了解冯诗懿了,把她心里软的特点拿捏的死死的。
“懿,你不相信我。”
他如鲠在喉,眼中是隐忍着的痛心,就连声音也微弱,怯懦了几分。
别过头后,他长舒了一口气。
历经长久的沉默后,陆文洲艰难的开口:“我今晚住公园也可以,打扰你了。”
冯诗懿立刻缴械投降,她最见不得原本高高在上,寡凉自矜的人,变得小心翼翼,低到尘埃里。
她不情愿的打开房门,请狼入室。
然而,请狼入室更傻的决定,就是把狼请进卧室后,关上了房门。
陆文洲这只大野狼刚关上房门,就脱下了伪装的小羊皮,恢复本色。
他从背后环住冯诗懿细软的腰,顺势一带,将她抵在房门之上,牢牢禁锢在怀中,缱绻的眸光之中暗藏着抑制的泪花。
“懿…”陆文洲贴在冯诗懿耳边,呼唤着她的名字,话音儿带着迟来的缠绵隐欲。
“陆文洲,你疯了?”
冯诗懿浅茶色的澈亮眼瞳,在静谧月光的辉映下,投下清辉一片,淡淡地,隐约地。
朦胧的光线穿过幽暗冗长的空间,直达陆文洲难以抑制的心脏,磨灭了他仅存的理智,情绪如泛滥的洪水。
她说得对,他是疯了。
陆文洲轻握住冯诗懿标致的鹅蛋脸,指尖在她唇间游动,“懿,你离开的每一天,我都发了疯似的想你。”
他微微一顿,声音发颤:“我常梦见你,在你不曾想我的夜里。”
Craig Ruhnke的《Ooh Baby》细细流淌着,露骨直白的歌词,为今夜平添了几分暧昧。
“Ooh baby you're driving me crazy,
我的宝贝啊 你让我疯狂,
Ooh baby I think I'm falling in love,
我的宝贝啊 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
Ooh Baby don't try to save me,
我的宝贝啊 不要尝试阻止我爱你,
I'm falling in love,
我已经醉入爱河了。 ”
冯诗懿抬头望着陆文洲的脸,有稍纵即逝的愣神儿,差点一个不警惕,沉沦在他的陷阱中。
要怪,只能怪这夜色太过撩人,气氛太过暧昧。
陆文洲将她的愣神收于眼中,立刻乘胜追击,温软的指腹缓缓地滑过她如画的眉眼。
他清冷而富有颗粒感的声音,随着音乐流淌着。
“已不会再有那样的月夜
以迷离的光线
穿过幽暗的梣树林
将静谧的光辉倾泻
淡淡地,隐约地
照出我恋人的美丽…”
又来这套,他就是想把她生吞了。
冯诗懿这种将浪漫深刻在骨子中的人,完全招架不住陆文洲此刻的动作与言语。
从前她能沉沦第一次,现在也能沦陷第二次。
所以,让自己清醒点的唯一办法,就是堵住陆文洲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月亮啊,你为什么要逃走,沉没在那明朗的蓝天里?为什么天上要闪出晨曦?为什么…”我和恋人要别离?
冯诗懿用力的从陆文洲怀中抽出酸痛的胳膊,将他念诗时缱绻上扬的尾音,封缄在掌心之中。
世界安静了,她也清醒了,被陆文洲演技欺骗的火,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
冯诗懿挣脱了陆文洲的禁锢,反将他按在房门上,她一手掐住他的脖颈,一手扯下松松垮垮的领带。
“陆文洲,你不去好莱坞发展怪可惜的。”
她气得咬牙切齿的,用领带反绑住陆文洲双手的动作也凶巴巴的,“今年奥斯卡影帝提名没有你,我第一个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