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缱绻(103)
她靠在椅子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明显是想跟陆文洲好好聊聊,饮下半杯金桔柠檬后,缓缓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我认识虞镜之后?”
“更早一些。”陆文洲侧头看她,“我以前一直怀疑你是双重人格,白天一个样儿,晚上又是一个另个极端。”
他坐正身子继续道:“慢慢的我才意识到,你不是双重人格,只是将自己的本性隐藏的极好。”
“彼此彼此。”冯诗懿挑挑眉,“没人会想到你这个清冷禁欲的高岭之花,私下里腹黑又骚气。”
陆文洲掀起眼皮,话音儿懒懒的:“你不喜欢吗?”
他的骚气只在冯诗懿面前展现过,在外人眼里他依旧是那个清冷,寡傲的高岭之花。
冯诗懿不答,自顾自的反问:“陆先生,你更喜欢白天柔情似水那一位吧?”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陆文洲爱惨了冯诗懿的每一面,温柔的,狂野的,他都要。
他突然转头直视冯诗懿那双妩媚含情的丹凤眼,柔声道:“冯诗懿就是冯诗懿,生而为人,每一个灵魂都是自由的,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本性呢?”
“因为你。”冯诗懿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的说出口,“你说你喜欢温柔,安静,知书达礼的,所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陆文洲的,也许是小学,也许是初中,也许更早一些。
在那个稚嫩懵懂的年纪,偷偷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变成他理想的模样,被他多看几眼,就会欢喜好久。
年少时,陆文洲轻飘飘的一句玩笑话,被冯诗懿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时至今日,陆文洲仍然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长相像她的不可以,性格像她的不可以,只能是她,完完整整的冯诗懿。
只要是冯诗懿怎样都好,她的好,她的坏,他都爱。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看得到。
冯诗懿仰头看天,不去理睬陆文洲火热灼人的视线,她鼻尖一酸,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
良久,泪水已被夜风吹干,她才用那双哭的猩红的双眼看向陆文洲,轻声问:“为什么不去机场找我。”
只要陆文洲去找她,给她道歉,求她留下,她会丢下一切,义无反顾的奔向他。
他去了。
陆文洲垂着头,一声不吭的起身走到冯诗懿面前,一颗接着一颗解开衬衫扣,拢起衬衫的左下摆,露出一道三厘米长,颜色很浅的伤疤。
他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钢筋横插进去,差点伤到肾,你下辈子的‘幸福’岌岌可危。”
冯诗懿沉默着,垂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陆文洲又靠近了一些,他强行将冯诗懿的手臂环在自己腰间,动作轻柔的将她的头掰正,让她的脸颊贴在他的小腹上。
“对不起。”
他在冯诗懿柔软的发顶规律的抚摸着,“我单独见过梵星了,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我可以理解他装失忆。”
冯诗懿闻声,不动声色的在陆文洲腰间拧了一把,嗤笑一声:“因为你们俩都是撒谎精,所以产生了同物种间的共鸣。”
康康这是人说的话吗?全京城的笋都被她夺完。
但是……
陆文洲喜欢。
“懿,我知道我不该骗你,自从我知道你回国,我的心就一刻没有安宁过,我想见你,分分秒秒都想和你在一起。”
陆文洲继续道:“当我知道你跟除我以外的男人住在一起时,我就像发疯似的控制不住自己,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死也要把你抢回来。”
他渐渐红了眼眶:“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冯诗懿没被他的甜言蜜语冲昏头,仍然保存着一丝理智:“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英国找我。”
“我去了。”
陆文洲吸吸鼻子,十分委屈:“第二年我去巴斯大学读了经济学,大二开学起你每天都会收到一束郁金香,你都忘了吗?”
冯诗懿大二时确实每天都会准时收到一束由她室友转交的郁金香,她只知道是人文学院的一个华人学弟送的。
风雨不改,连着送了三年,直到她三年本科,一年硕士,学业结束进入建筑事务所工作。
她当初被陆文洲伤的很深,出国便一心扑在学业上,对那位学弟的示好从未回应过。
冯诗懿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也不会再遇见陆文洲,谁能想到他会在她身边藏了这么久。
真的吗,我不信[鲁豫脸].jpg
陆文洲知道她不信,耐心解释:“我跟你不是一个年级,不在一个学院,而且我刻意躲着你,瞒着你,你又对我不太上心,见不到面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