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娇后我咸鱼了(164)

作者:乌合之宴

然后将脑后束着的马尾散下,取了个玉冠,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倒腾自己的头发。

往日梳发极为简单,将头发梳顺了再捆上,最多攒几个小辫子固定,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繁琐,忙忙活活一阵,额头上都出了细汗,发冠还是不曾戴稳。

卫澧恨不得将这些东西都砸了去,但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将横簪取下,叼在嘴里,把头发重新梳一遍。

最后实在烦躁了,只得暂时放弃发冠,先换了衣裳。

衣裳是纯白的袍子,正是赵羲姮去年时候给他做的那件,赵羲姮觉得他穿着不好看,卫澧也觉得与自己不搭,这衣裳便随手放着从未再碰过。

穿好衣裳,卫澧定了定心神,收敛起烦躁,耐着性子将发冠捡起重新梳发,这次才勉勉强强有个样子。

他对着镜子看自己,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让自己的面部表情柔和放松一些。

赵羲姮的父母该喜欢谢青郁那样的女婿,他回想着谢青郁常日里的行为举动,学他一笑,两边的嘴角端的一般高,眼睛略弯。

凶神恶煞的年轻人,一时间多了几分不伦不类的和善,那白衣玉冠,笑容亲切的人,让卫澧深感陌生,陌生到他都认不出那是自己。

除却那张脸,整个人似乎年长了许多。

他缓缓走了两步,步伐放得极慢,倒也有了几分温柔的气度。

卫澧一歪头,变成这样,值不值得?

管他值不值得呢?

他要跟着阿妉去真真正正祭拜她父母的牌位,告诉他们,阿妉有了孩子,但他之前的样子,哪里会是他们喜欢的女婿模样?他们会放心将自己的女儿托付吗?放心他成为他们外孙的父亲吗?

或许谢青郁那个模样,才是他们希望的女婿人选。

卫澧掌心微微汗湿,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纵然他穿的学的有些许像谢青郁,但他不如谢青郁俊秀,不如谢青郁有文采,尤其装不出谢青郁从骨子里透出的那股气度。

东施效颦,不过如此。

他这样出去,阿妉会不会瞧出他的心思,也觉得他不伦不类惹人笑话?

上次婚礼上,他与虽与阿妉一同拜过了她父母的牌位,但这次到底是不同,他没法再穿着喜服遮掩,也不是隔着一层青庐的帷幔。

他要像个丈夫,像个父亲。

赵羲姮晌午睡起来,迷迷糊糊见身侧多了个人影,一身的白,她当是谢青郁,惊的一下子爬起来。

谢青郁怎么会跑来自己的卧房?

她再仔细看看,发现竟然是卫澧。

他竟然穿了一身白衣?简直一反常态。

赵羲姮笑起来,“你怎么好端端的将这身衣裳穿出来了?”

卫澧没应她,只是半低着头,他手掌微微攥着,藏在袖下,始终不肯松开。

赵羲姮扒拉他许久,他才微微将头偏过去。

只见他脸颊与耳根俱是涨红,额间有几丝细汗,原本左耳那一串亮晶晶的银耳饰都不在了。

“不好看我去换了。”他终究是无法忍受赵羲姮打量的目光,心中羞耻万分,几乎是逃一样的要跑出去。

他早知道的,早知道的,早知道不该这样自取其辱的。

赵羲姮坐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腰肢,“好看!你坐下我看看你。”

卫澧背后被赵羲姮贴着,暖烘烘软乎乎的,他僵硬着坐下,手垂在膝上。

赵羲姮摸摸他一串的耳洞,感叹道,“这么多啊。”

卫澧身子又僵硬了几分。

她又摸摸自己的耳垂,“打耳洞疼不疼?”

卫澧摇头,“不疼。”自然对他是不疼的。

赵羲姮眼睛放出光亮来,“我也想打耳洞,这样就可以戴漂亮的耳饰了。”

“疼。”卫澧忽然改口,“打耳洞疼。我方才记错了。”

“那就算了。”赵羲姮悻悻的,她有点儿怕疼。

卫澧摸摸她白皙细嫩的耳垂,“好看,你不用打。”

打了之后他舔起来不舒服。

这小嘴儿今天下午是抹了蜜?说话怎么这么甜?赵羲姮高高兴兴的,不吝啬的在他鼻尖亲了一口。

自打卫澧换了这身衣裳,脾气像是都被封印住了一样,赵羲姮问他什么他答什么,半点儿也不呛声。

乖是很乖,但赵羲姮不知道他为什么今日忽然就改了打扮改了脾气。

她起身换了衣裳,上午时候说要一起去祭拜的。

衣裳没穿鲜艳的,只一身青绿色的厚襦裙,外头披着雪白的大氅。

牌位摆放在一间偏堂,合葬的陵墓什么的还在晋阳的皇陵,自然现在是无缘祭拜。

卫澧的僵硬和做作在面对牌位那一瞬达到了巅峰,至少赵羲姮是这么觉得的。

她忽然知道卫澧今日为何一反常态作这身打扮了,心中微微有所触动,更多了一点儿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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