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驸马造反后(202)
宋茹甄只得耐心请教:“还请大哥解惑。”
褚穆勋不疾不徐地道出几个字:“出世大不孝。”
“???”宋茹甄一时没听明白,但又不好意思再追问,脸上只好挤出似懂非懂的神色。
褚穆勋提醒道:“这就是我们褚家家训。”
出世?大不孝?这算哪门子的家训?
宋茹甄嘴角抽了抽,干笑道:“那个……大哥,我有点……听不太明白这个家训。”
褚穆勋扭头看着她神秘地笑了一下:“关于家训一事公主若有不明白的可以自去问阿棠。”他抬手指着前面,“沿着这个长廊一直走,见了月洞门再往东走就是祠堂。”
“谢谢大哥。”终于可以走了,宋茹甄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要溜,忽地又想起一件事来,回过身子讪讪笑道,“对了大哥,还有一事我想请问一下。”
“公主请问。”
“大哥为何一直叫褚晏……阿棠?”
褚穆勋含笑道:“那是亡母去世前给阿棠取的小子,全字‘甘棠’,取自诗经中邵南甘棠中的爱屋及乌之意,也是暗含了亡母对阿棠的怀念与不舍。”
原来如此。
“多谢大哥解惑。”
宋茹甄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褚晏,刚要转身却又被褚穆勋喊住:“公主。”
宋茹甄回身,不解地看着褚穆勋。
褚穆勋用一种暗含警告却又满含希冀的语气说道:“希望以后,你莫要再负阿棠。”
再?
宋茹甄陡然一个激灵,褚穆勋果然早就知道一切了,一个‘再’字里面似乎包含了他某种巨大的决心似的。宋茹甄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冲褚穆勋俏皮地笑了笑,举手向天道:“大哥放心,甄儿宁死不负。”
褚穆勋望着眼前这个明媚的少女,自信张扬的冲他举起手做发誓状,说出了最震撼人心的保证,他突然就明白了阿棠为何会爱上这个女子了。
此女身上,有阿棠身上没有过的,可望而不可及的阳光。
宋茹甄顺着褚穆勋的指引果然很快找到了祠堂,褚家的祠堂倒是建的很豪阔,还是三进门的,月洞门一重叠着一重,掩映在巨大茂盛的樟树之下。
她站在门口,果然看见重重深门内高堂上牌位林立,而褚晏孤清的半张背影露在门口,他手里似乎拿着一瓶酒,正随地坐靠在祠堂的门内,面向高堂牌位,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
宋茹甄放轻脚步朝里走,直到内门后,一抬首便看见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古老匾额,上面写着‘出世大不孝’几个字。宋茹甄看地有些纳闷,不明白这五个字的意思,更不明白这五个字为何要挂在褚家祠堂上方。
这时,褚晏察已经觉到身后的动静,他扭过头来一看,见是宋茹甄时明显地愣了一下,转而忙护着怀里的一样东西起身,宋茹甄这才发现他怀里还抱着一个灵位。
“阿甄,你?你怎么来了?”
褚晏一向克制,情绪很少外露,宋茹甄更是从未见过褚晏独自喝闷酒,这还是头一回见他喝酒闷。他独自一人躲在寂静无人的祠堂里,抱着他娘的牌位,喝了大半日的酒,这些年来,他一定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同他娘诉说吧?
宋茹甄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挑眉道:“怎么,你们褚家的祠堂我难道不能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褚晏有些慌乱道,好像自己不堪的秘密被她撞破了一般。
宋茹甄走到香案前,拿起三根清香在香炉未尽的香火上点燃,一边道:“我也是褚家的儿媳妇,来了褚家自然得给褚家的祖先们见上一见。”说完,她虔诚地举起清香,对着高堂上密密麻麻的牌位弯腰连拜了三下。
拜完之后,宋茹甄飞快地瞥了一眼褚晏手里的牌位,问:“哪位是婆母大人?”
褚晏这才想起将手中的牌位小心翼翼地归于原处:“她便是。”
薛婉。
原来褚晏的娘亲叫薛婉,真好听。
宋茹甄又点了三根清香。
这次,她单对着薛婉的牌位道:“婆母大人在上,儿媳宋茹甄特来敬香。”说完,她将香插/进香炉后,回到蒲团屈膝要下跪。
褚晏忙伸手扶住她阻止道:“别跪,你是公主,我娘受不起。”
她是大魏长公主,金枝玉叶,褚晏又是尚公主,论礼的话,她的身份是不用跪拜褚晏的父母及其族人长辈的。
宋茹甄扬起下颌冲他道:“你又不是婆母大人,你怎知婆母大人受不起,再说,我叫了这一声婆母,论身份我就是婆母的儿媳妇,婆母受儿媳跪拜乃是天经地义。”
褚晏见她不像在开玩笑,这才缓缓松了手。
宋茹甄跪在蒲团上,郑重地冲薛婉的灵位磕了三个头,然后直身合掌道:“婆母大人,儿媳终于见到您了,儿媳知道儿媳今日说的话您定能听见。首先儿媳在此向婆母大人诚恳地认错道歉,儿媳以前年幼不懂事,让夫君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儿媳甚感自责,特来在婆母面前立下誓约,以后必将以真心侍夫君,死生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