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今天真香了吗[刑侦](65)
“尚都荟,琅东的?”汤圆舔舔干枯起皮的嘴唇,默默咽口水。尚都荟是南城市最高档的会所之一,实行严格的会员准入制,往来无白丁,入门皆富贵,一张普通会员卡年卡费高达三十多万,并且求购无门,必须现有会员推荐。他搁那片走,都荷包一紧,怕被人收钱。
“于家园也是?”肖建下巴掉地上,于家园名字简单,地方可不简单,南城最豪横的老城区,在民国老洋房基础上改建的文化示范区,去年刚申的世遗,隔条街是开国-元勋故居,在远些是闻名全国的总统府。
肖建刚到南城时,慕名去参观,甚至要掏钱买门票,没想到它竟然是琅东集团改建的,这背景,没话说,两字形容,牛B!
孟旭敲敲桌子,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继续道:“岳江浩11月14日晚十点二十四从栖霞区奥斯酒店地下车库离开,十点五十左右驶入西寺路,凶手提前在西寺路中段路面布置长钉,岳江浩的车通过,车轮被扎,撞入田垄,他下车检查过程中,被提前藏在芦苇杂草丛中凶手背后袭击,凶手用电棒电晕他,然后用三菱锥捅杀,心脏破裂,血液倒灌至肺部,前后不超过五分钟。”
PPT上放映出岳江浩尸体,一身血液几乎流干,惨白的脸上,两颗大眼珠子挣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鲜血喂饱的毛笔,随意扔在车前盖上,黑底红笔,说不出得诡异血腥。
“女性?”邵光诧异抬头,手里的技术报告,筛出的嫌疑人DNA俨然女性。
其他人纷纷埋头,DNA分析报告性别一栏,大写的女字,一目了然。
现场哗然,岳江浩一个一米七六的成年男性,即便醉酒,即便毫无防备,在此之前,没人想过凶手是女人。
“情杀。”花甜吐出两个字,死者成年男子,背景深厚,超级有钱。凶手熟悉路线车况,与死者深仇大恨,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情杀。痴男怨女,古来有之,欢喜时你侬我侬,撕破脸,痛下杀手。
“岳江浩是岳清风的弟弟!”汤圆惊呼出声,报告都掉地上,又弯腰捡起来。
“哪里,哪里!”一群人湊过来,汤圆举着岳江浩资料,亲属栏俨然写着兄长岳清风。
“难怪琅东集团混得风生水起,于家园改造项目手到擒来,政法委书记女婿,栖霞区长弟弟,这背景搁南城可以横着走了。”汤圆恍然大悟,他之前只知道岳江浩是齐运青女婿,时至今日方知人还是区长弟弟,如此想来,难怪赵卫民疯狗似的与重案组针锋相对,关系仕途,别说一个孟旭,十个百个孟旭挡前头,也得咬啊。
骆勇嗤之以鼻,他向来不喜权贵子弟,凭关系发财的狗大户。
“螃蟹啊,横着走,人死了,一坨肉,普通人跟权贵有什么区别。”
汤圆戳骆勇脑门,吐槽:“你这人,普通人死了,市里能成立专案组,能调集最优质的警察资源争分夺秒破案,想什么了你!”
骆勇一把挥开汤圆胖手,瞪他:“我就不喜欢你这狗腿样,我们是警察,又不是某些人的家臣打手,谁死了搁法医室一趟,也不会多盖块毯子。”
汤圆怒气冲冲:“你说谁狗腿!”
骆勇针锋相对:“说你,一天到晚巴拉巴拉,谁是谁的谁,我就不明白了,死者是谁,跟我们破案有关吗?”
汤圆气得口不择言:“你个死骆驼,狗咬吕洞宾,活该当一辈子小跑腿!”
骆勇挽起袖子要揍汤圆,汤圆拔腿就跑躲花甜后面,冲骆勇嚷嚷:“还想打我咋地。”
臭鞋迎面扑来,堪比生化-炸-弹,花甜脸都熏绿了。她一巴掌拍开某人的臭鞋,胃里翻江倒海。
“干什么!”孟旭一开口,现场立马安静下来,一个两个跟宝宝似的乖乖坐好,就差搁脸上刻个“乖”字。
“正事不干闲的慌,正巧最近厕所缺人扫,汤圆骆勇一人一月。”
“老大!”汤圆骆勇异口同声,对视一眼,嫌弃地撇开。
“两月!”
“老大,我们错了,就一月。”这下都乖了。
这么一闹,孟旭没了耽搁心思,重案组人员调整,现存成员中,汤圆机灵有余沉稳不足,喜欢偷奸耍滑,难当大任。骆勇典型一个筋,脑子里全肌肉,只适合干粗活。肖建脑子不错,但心性不稳,思虑过重,反倒有些畏首畏尾。唯一靠谱的邵光,心思细腻,洞察力强,难得的刑侦人才,但攻击性不够,刑警接触的都是穷凶极恶的嫌疑人,主官必须有股佛挡杀佛神挡弑神的凶性,现在的邵光还不够。
孟旭眼神扫过懵懵懂懂的花甜,喟然长叹,这个凑数的更不可以。放眼望去,重案组唯自己独当一面,孟旭想到秦局的建议,到底还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