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能阻挡住那根铁质的撬棍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

“被撬棍敲击在头骨上的感觉不错吧”

小丑没能回答红头罩的这句话，那一下敲得他头脑有些嗡嗡作响。等他好容易回过神来，想要像以往一样发出刺耳的嘲笑声时却没能做到。

红头罩似乎并不打算给他有太多的可以笑的机会，一下接一下的棍子狠狠的揍在了小丑的脸上，让那张本来就看起来有些变形的脸变得更加惨不忍睹，飞溅的血液涂满了苍白的面部，让这一切看起来有些狰狞的可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红头罩打累了还是他有了什么别的计划，他终于停下了动作站了起来，走到一旁堆砌的集装箱上，操弄着上面的一些简陋的仪器。

从殴打中脱身的小丑没有昏厥过去，但也没有露出什么恐惧的表情，确切的说他那张总是微笑的嘴角裂开的更大了，让人怀疑下一秒就会从嘴角的两端在裂开两条深深的口子。

痛不痛小丑不知道，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可能性令他变得更加兴奋异常，他现在只想放声的大笑。

他从来没想到游戏会如此的精彩，这个安排游戏的人是如此的意外，这一切都太超乎他的意料了。兴奋像是麻醉剂，让他早已失去了疼痛感，他管不了糊漫了血液的额头，也没兴趣去管依然在嗡嗡作响的耳朵，甚至连流进嘴里的鼻血都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他此刻所有兴奋的心情最终化成了一句有些破碎的语调：

“我不是杀了你么？”

再也无法忍受住自己的好奇心，小丑现在只想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听到小丑的问话，红头罩转过了头来看了躺在地上的家伙一眼，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头罩。

红色的头罩下漏出早已和小丑当年记忆完全不相符的面孔，但那双即使被面具遮住也丝毫不会损失那漂亮绿色的眼眸已经证实了小丑的猜测。

“真高兴，你还记得我”

这恐怕是小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被他记住还很高兴的话，从来没有人喜欢被小丑记住，更一点都不想被他惦记着。

声音也与记忆中完全不同，但那斜向一边上翘的嘴角却和当年躺在地上的表情一模一样。

红头罩在等，他在等蝙蝠侠。他让小丑女活着的原因就是为了让她去通知蝙蝠侠，否则那一脚他可以直接踹碎她的心脏让那个女人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机会。

他必须不停的做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则一不小心他就会转身给身后的那家伙来上几枪。

心脏在疯狂的跳动着，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心平气和的去面对小丑，然后开始一场完美的表演，但现在看起来根本不太可能，他有些太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了。小丑就在他身后，他抓住了他，把他捆的跟个粽子一样，他可以随时杀掉他，就像那天在那个被撞得变形的汽车里一样。要抑制住从内心深处不停涌出的杀意还真是一件好费力气的事情啊……

小丑并不知道此刻杰森内心深处的活动，这家伙已经被眼前突然发生的这一切所惊呆了。

他确实杀掉了罗宾，或者没有，毕竟他没有看到那个男孩的尸体。可是小蝙蝠的行为理应证实罗宾已死的事实才对。

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

“我不是杀掉你了么？”

小丑又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这一次，杰森连头都没有转，那双漂亮的眼球只是在眼眶中转了一下。

他必须保持理智，就算小丑是现在这个样子，他也必须保持理智才有胜算，或许卸掉这家伙的四肢会为之后的表演更添加一些趣味。

杰森转过头来缓慢的向小丑走去，从小丑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点的恐惧，这家伙总是这幅鬼样子，给人一种他没有恐惧的错觉，但杰森知道很多小丑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走到了小丑的身后，用强壮的手臂锁住了小丑的脖子。即使隔着厚厚的机车夹克，强健有力的肌肉剧烈的收缩也阻碍了小丑的呼吸。

“我们刚才已经谈过这个问题了”

“我知道，可我就是想谈这个问题”

被揍的乱七八糟的面孔似乎压根没有影响到小丑此刻的心情，即使知道这不过是小丑一如既往的小把戏，但是他对现在这种状况毫无反应还是让杰森濒临极限的理性有了坍塌的趋势。

好在最后理智即使找了回来，这是小丑一贯的伎俩，利用心里优势激怒对手从而给自己创造一个逃跑的机会，他一向如此。这家伙可以活到现在可不仅仅只是依靠着逆天的运气这种东西。

最终他放开了小丑，他还在等那个最关键的观众到来，可不能在那之前就干掉了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