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成荫+番外(50)
到了地方,理所当然要请人家上楼喝一杯咖啡——虽然上了楼才发现,家里已经没有咖啡。
不重要。
就像车在修是假的,咖啡,也不过是借口罢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拆穿的借口,意味着心知肚明。
关上门,高嘉木试探地握住成荫的手,看她没有拒绝的意思,便顺势将人拥入怀中。
他将脸埋入她馨香的发间,贴着她温热的颈部,肌肤相亲的刹那,眼眶有点热。
“我已经三个月没有抱过你了。”
从一月到四月,整整九十一天。
度日如年。
成荫抚摸着他的颈后,侧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亲,呼吸靠得更近,唇舌碰到一起,难免有些失神,随后的反应更像是本能。
成荫紧紧地靠着他,手心不自觉攥住他的衣尾,渐渐升温的喘息中,高嘉木将她打横抱起。
……
云散雨消,高嘉木仔细为成荫擦拭身体,将纸巾扔入垃圾桶,“好了。”
成荫拉好裙摆站起身,见那处隐约又有抬头之势,握住他的手,踮脚,“邵菲快回来了,我先去洗一下。明天,好吗?”
“邵菲?”
“我大学室友,这阵子工作调回来,没找好房呢,就到我这里暂住。”她说着顿了顿,“你们见过的,去年在农家乐。”
“……哦。”高嘉木没什么印象,但还是点点头。
成荫摸摸他的脸,微笑:“改天继续。”说着拉了拉吊带,拾起地上的云肩,转身去了卫生间。
高嘉木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逐件穿好,又去收拾那一地的狼藉。刚捡起一只画笔,就听见角落里传来懒洋洋的一声“喵”。
他动作一顿,循声看去,淡黄色的窗帘下方,一只灰蓝色的英短舒展四肢,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因为有了观众,又变得不同。
才消下去的酡红又染上耳尖,高嘉木吸一口气,将画笔放入笔筒,走过去,在那只不害臊的旁观猫面前屈膝蹲下,轻轻拍了拍它的背:“非礼勿视,懂吗?”
大壮幽幽看他眼,歪了下脑袋:“喵~”
他无言,将猫抱入怀中,一边往外走,一边念咒:“你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刚进客厅,门铃声便响起。
高嘉木看向卫生间方向,隐约能听见水声,他收回目光,抱着猫去开了门。
“阿荫你不知道,我今天——咦,是你?”
门外站着个时髦的年轻姑娘,穿浅蓝色牛仔裙,斜戴着顶红色贝雷帽,一头淡棕色羊毛卷,发梢沾了雨,看上去有点凌乱。高嘉木记得她,应该就是成荫口中的邵菲了。
“呃,”邵菲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像不速之客,“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请进。”高嘉木抱着猫让开。
成荫从卫生间出来,没再穿睡裙,只用浴巾裹了身,一头微卷的长发散在肩上。见了邵菲,她微怔了下,不过一秒又神态自若,悠然打了招呼,回卧室换衣。
傍晚天色放晴,云层间泄露天光万千,慷慨地赠与大地。雨水洗过的天空是蔚蓝色,草木建筑的灰尘也被涤净,焕发出勃勃生机。
三人商量好晚餐吃串串香,小区外不远就有串串店,雨后空气清新,散着步过去,路灯刚好点亮。
店里生意很好,桌子摆到了外头道上,支着挡棚,拉几盏大灯,别有一番风味。
餐具都消过毒,成荫拿筷子猛戳一下碗中央,顺着洞撕开塑封。
服务员拎了茶水过来,高嘉木接过,自然而然地拿起成荫的碗,倒入茶水冲洗一遍,看了眼垃圾桶,没有套塑料袋,于是倒入自己的杯中。
“你杯子……”
“没事,我不喝饮料。”然后又问邵菲。
邵菲把碗递过去,说了谢谢,怪不好意思。
蘸料是自助的,高嘉木让两位女士先去,自己留下看东西。
邵菲跟在成荫身侧,有些欲言又止。她回来没几天,一直没见着高嘉木,还以为他们崩了。
其实高嘉木很好,不论相貌还是教养风度。如果没有陆明璟在前,她一定会衷心祝福。可是现在……
她不知道成荫心里是怎么想的,真有点为她担心。
哥哥
蓉城的火锅店、串串店逐年增多,基数大了,竞争也随之变大。为了吸引客源,商家们花样百出,现场表演抻面、变脸、作画……令人目不暇接。
成荫胃口小,没吃多少就差不多饱了。于是放缓了速度,夹一筷子晾半天,有一搭没一搭吃着,合着曲乐看变脸节目。
这种走穴式的表演通常比较粗糙,主要为炫技,没有什么剧情。两位演员分别着大红、亮蓝戏服,面上覆怪诞狰狞的脸谱,伴着音乐全场奔走,长袖一抹,瞬息之间便换了脸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