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司马是妻奴(34)

作者:宸瑜

他喜欢自己。

温若言欲哭无泪地拿被子蒙过头,两人同在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让她以后如何面对赫连卿嘛!尴尬死个人了!

但是冷静下来想想,这事儿也着实奇怪,怎的赫连卿就喜欢她了呢?二人成婚之前也不过才见了三次面而已,要说是一见钟情,也太勉强了些。

想了半晌,实在想不出头绪来,加之她又一夜未曾入眠,很快便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时,窗边已透进夕阳的余晖,她是被一声声熟悉的嗓音唤醒的。

那低沉粗粝的嗓音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轻声唤她,“言言,醒一醒。”

接着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却并未睁开眼帘,只是能感觉到有一只粗糙的大掌,在自己头顶轻柔抚摸,而后那声音离自己更近了些。

她这才睁开睡意未退的双眸,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今早才见过的脸庞。脑中混沌了一瞬,她立刻条件反射地惊慌坐起,将被褥抱在自己胸前。

“你你你,你怎的在我房间?”

赫连卿表情木讷地指了指窗外,解释道:“我已经下朝了,本想同你一起用晚膳,但小玉说你还在睡觉,我便来喊你。”

“……”这个小玉!迟早有一天要把她镶在门外!

她顺着方才他指的方向望向窗外,此刻那天边已卷起了朵朵火烧云,明艳且灿烂。

温若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觉睡到了傍晚。心下不免觉得奇怪,以往就算一夜不睡,也万不会睡到这个时辰才起。

可今日不仅醒得晚,且方才迷迷糊糊时,脑袋一片昏沉,连掀起眼皮也费劲。

她正兀自疑惑着,忽又听他问道:“你怎的睡了这么久,生病了吗?”

话音刚落,便不由分说地抬手覆上她的额头。她的身体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便陡然感觉到,一股温热从自己的额心传来。

赫连卿在她额上停留了一会儿,然而停留得愈久,他的眉间便皱得愈深。

“果然受凉了。”他神色沉重地收回手,转头冲门口扬声唤来何穆,吩咐着:“去请最好的大夫过来家里。”

何穆领命离去,他这才回首正视仍背靠在墙边,一脸不知所措的温若言,而后轻叹了口气,“都怪我不好,昨晚不该拉着你胡闹的。”

一听他提到昨晚二字,她自然而然便联想到了今早之事,慌忙将胸前的被子往上一提,盖住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杏眼眨着眼睫看向他。

“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我…我要穿衣裳了。”

闻言,他立即起身离去,沉着有力的脚步声在房间内越来越弱。

正当她松了一口气时,却又见他拿着外衣和腰带返了回来,“今日就别出去了,以免再受了凉。我已命小玉去通知厨房,将饭菜端进你屋里。”

“言言,过来,我服侍你穿衣。”他举着那件外衣站在床边,朝她伸出一只手来,耐心等待着她下床。

表情自然得仿佛服侍她穿衣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儿,看不出丝毫别扭来。

可他不别扭,温若言别扭啊!

她在床上僵持了好一会儿始终未动,内心既纠结又羞赧。她长这么大哪被男子服侍过穿衣?而且还是在……

在接吻后不久…

这行为哪像是照顾一个病人,倒像是夫妻之间柔情蜜意之后会做的事情。

似乎是看出来她极不愿意,赫连卿又坐回床边,伸手将她捏着被褥的小手握进掌心,温声道:“你不必因今日之事有太大的负担,我不曾要求你给我任何回应,之前是,今后也是。我们…便像先前那般相处,好吗?”

她定定与他对视,见他眼神真诚,加之他也确实不是什么心思玲珑之人。于是默了片刻后,极轻地“嗯”了一声。

而后,赫连卿当真做起服侍穿衣的工作来。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哪懂女子服饰的繁琐,且他又自知自己是个手下没轻重的,因此连系个腰带也生怕弄疼了她,系了好几次都松松垮垮的,系到最后,温若言不得不亲自来。

倒真是服侍了个寂寞。

去净室洗漱一番后,饭菜已被摆上了桌,看得出来是特意叮嘱过的,清淡的菜样。

许是受了风寒的原因,她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两口便吃不下去了。恰好何穆去请的大夫也在这时到了府中,赫连卿便让大夫先来给她看诊。

隔着层布料把了会儿脉,大夫确诊只是普通的风寒,喝几日药便会好。他这才放下心来,命何穆送走大夫后拿着方子去抓药。

“把这饭菜撤了吧,我实在没有胃口。”温若言的脑袋仍是昏昏沉沉的,直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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