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要在饮酒后(113)
语气平静,一点生气的模样都没有,倒是被他拽着的桑落酒满脸怒意高涨,狠狠地瞪着他,好像随时能咬下他一块肉来。
孙珩此时就像一个小可怜,战战兢兢地开始回忆那天的行程,“……呃、也、也没做什么啊……跟谭二他们去飙车来着,他新得了一辆哈雷……晚、晚上、去喝酒?应该是在春晓路那边……”
他说得磕磕绊绊的,还回头指了一下他说的谭二,桑落酒看过去,就看见一个染着红毛笑得雪白门牙都露出来的年轻人朝她挥挥手,立刻又收回目光。
魏桢听完嗯了声,然后问:“你那天下午,是不是路过过我那边?”
他说的是酒馆,这些常出去玩的年轻人都知道他开了个酒馆,也都经常会去喝两杯,当然知道酒馆在哪里,于是孙珩点点头。
还问:“哥,我有一阵子没去了,听说你那儿多了不少好酒?”
魏桢这个人,在圈子里位置一直都有点特殊,在父母辈看来,他听话、品学兼优,没有不良嗜好,还懂上进,家里还清净,眼见得是个好女婿人选,以前还有个不愿意接掌魏氏可以当作责任心不足来挑剔,可自从桑落回归,魏家隐隐传言说要将魏氏交给女儿继承,他原本值得诟病的地方立刻就变成了缺点,他这样,倒是避免了姐弟失和,魏家依旧能清净和乐,不知多少人羡慕魏太太,觉得她好命极了。
而对于年轻一辈来说,魏桢永远是别人家的孩子,是他们父母要求他们向之看齐的榜样,但他们却不会嫉妒他,因为格外佩服和羡慕他的洒脱。
想想吧,反抗父母安排的路,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还能成功和得到赞赏,是一件多么爽的事,而且他还有如此开明的父母,真是令人羡慕。
世人永远只看表面,只见得到你表面如何轻松风光,却不知你背后有多少压力。
魏桢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便消散,冷声继续盘问道:“那天你是不是还做了一件好事,帮两个人追一个女孩儿,说要电话号码?”
孙珩眨眨眼睛,想了一会儿,忽然高兴起来,“是啊是啊,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助人为乐?”
魏桢看着这个傻孩子,一阵脑仁疼,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一边打一边骂:“你是不是脑子让门挤了?那两个人贼眉鼠眼的,看起来像好人么?你做事就这么不长心眼,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平时心眼那么多怎么那会儿没有?”
“你知不知道那是两个流氓地痞,因为阿鲤不同意帮他们老板做假报告,所以才来跟踪威胁她?要不是我刚好送客人出来撞见,你知道她会经历什么事么?”别看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那样的经历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那是能压垮她一辈子的,他不敢去想,活泼明媚的妹妹变成以泪洗面的样子会多么的……
他想想就后怕,一阵心悸的感觉袭来,忍不住又打了一下孙珩,咬着牙:“幸好没事,要不然我弄死你!”
说着又将他的头按到桑落酒跟前,骂他:“兔崽子,歉!”
商铎和一众吃瓜群众都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一时间不由得错愕,然后面面相觑,半晌才回过神来,想想魏桢说的那些话,都忍不住有点后怕。
他们虽然纨绔了点,但真的没想过也没胆去碰那些事的,“我靠!孙珩你小子真他妈活该啊,害人啊你知不知道?!”
“歉!妈的要是老子的姐妹遇到这事,老子就是去坐牢也要拉你一起进去!”
孙珩这下知道错了,嘟囔着着:“知道了知道了……”
说着看一眼桑落酒,然后深深一鞠躬到九十度,大声:“对不起,我错了,是我没长脑子轻信他人,害您陷入危险之中,我一定谨记教训不再犯同样的错误,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我会尽全力赔偿您的。”
说着又抬起头,看一眼她,又看一眼魏桢。
魏桢别开头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既不是苦主,又不是苦主家属,没端小板凳在旁边吃瓜就很对得起兄弟了,帮他求情那简直是想屁吃。
空气安静凝滞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在等桑落酒说话,她吸吸鼻子,忽然说了句:“那你让我打你一下?”
说完她就扭头去看魏桢,见他弯了一下嘴角,就知道这个可以有,于是又点点头,加重了语气,“你让我打一下,这件事就一笔勾销,我给魏桢面子的。”
简直狐假虎威,魏桢心里好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但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桑落酒最大的靠山了。
孙珩立刻把脸怼过来,“姐,你随便打,打到你开心,我绝对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