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你最可爱+番外(2)
在金钱上面,她从不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吝啬。
虞阮确定了一下数额,怀疑她妈妈的意思,可能是让她直接去搬空一整家文具店。
自从确定了虞阮要转到二中上学后,江昔就带着她搬到了这片的房子,房子在巷尾,隔绝了前面的喧嚣,安静,离学校就隔了两条街,走过去也才十多分钟的路,完全符合江昔方便她上学的标准。
虞阮吃完饭回家,打开房门,随手把钥匙放在门柜上,一边换鞋一边跟在老家那样习惯性地喊了声:“我回来了。”
意料之中的没人应答。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一点多钟,徐阿姨通常是下午四点过来做饭,家里除了她,就只剩下一只趴在笼子里吐舌头卖萌的阿拉斯加。
没有江昔在家盯着,作息也终于不用按照她给的时间表进行,虞阮莫名产生一种终于解放了的感觉,她伸了个懒腰,踩着拖鞋钻回卧室的被窝里,把自己包成了只蚕蛹。
开学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忙,她只想抓紧最后一点假期,好好睡个午觉。
可惜她没躺多久,就被窗外传来的一阵喧哗声惊醒,虞阮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困顿地揉了揉头发,捞起手机一看,才14:23。
好极了,虞阮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双目无神地想,距离她躺下还没过半小时。
她觉得街道墙壁上刷的“公众场合禁止大声喧哗”标语可以再放大一点,以免总有人看不见它。
虞阮翻身下床,她抓了把凌乱的长发,没精打采地向阳台走去,准备去看看这群人究竟在嚷嚷些什么。
虞家的房子就在街边,因为江昔的喜好,二楼阳台上摆了不少花卉,花藤顺着竖起的栏杆往上爬过去连成一片,虞阮站在这些花枝后面,花堆挡住了她大半个身影,正好方便了她光明正大地向下张望。
楼底下的人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拨,看上去跟她差不多年纪,手里拿什么的都有,虞阮眼尖地发现,后排一个抖着腿的小哥手里还抄着块大红砖头,看这个颜色,很有可能是从街口拆了一半的房子那儿顺手拿的。
还挺懂废物利用,虞阮默默地想,就是回来的路上听街边老大爷们说起,那批砖头似乎质量不怎么过关,真要打起来,估计这位小哥拍不了两下,手里的“武器”就得碎成八瓣。
这么一想,也是有点惨。
看这个站位,其中嚷嚷得最大声的那个花臂男应该是其中一边的老大,此人词汇量丰富,口条顺溜,喷起人来一张嘴那叫一个滔滔不绝,听得虞阮睡意全无,还踮着脚尖悄悄从房间里捞出一包瓜子,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边磕瓜子边听,权当在看一出现场版的相声,甚至很想站起来给他鼓鼓掌。
虞阮挑的这个座位地理位置绝佳,有前面的花藤作掩护,只要她自己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就算从底下抬头去看,也发现不了这里还藏了个人正窝在那儿当一个快乐的吃瓜群众。
花臂男似乎终于是喷累了,他向后那么一招手,就有个小弟放了瓶矿泉水在他手里,谄媚地道:“大哥您喝。”
花臂男得意地哼了一声,对着那边叫嚣道:“沈时钦,大半天不出声,你哑巴了你!”
虞阮顺着他的声音向另一边领头的少年看去,对方宽肩长腿,懒洋洋地站在那里,碎发散落在额前,露出深邃的一双眼,他眉目清朗,高挺的鼻梁下是轻抿的薄唇,外套松松垮垮地挽起来,没有虞阮想象中的左青龙右白虎,露出来的是结实又干净的小臂。
少年相貌出众,尤其站在一帮左脸写着杀马特,右脸写着老子不好惹的壮汉中间,就更显得鹤立鸡群,格外出挑。
虞阮心念一动,翘起来的呆毛上咻得冒出了灵感的小灯泡,她蹑手蹑脚地从阳台的小柜子里抽出备用的素描本,放在膝盖上刷刷落笔,一边笔下不停,一边小心翼翼拨开花枝,力求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能把底下的情况看得更清楚一点。
没过多久,一副简单的Q版人像就在她笔下成形,虞阮咬着笔杆,没忍住又悄咪咪在头顶给他多加了两只立起来的猫耳朵。
她在画画上很有天赋,虽然江昔一直反对,但这并不妨碍她把它当成个小爱好悄悄保留下来。
花臂男闭嘴喝水的功夫,沈时钦终于舍得抬眼瞥了他一眼,他没有直接说话,而是先伸手从耳朵里掏出了两大团棉花球。
少年从嘴里蹦出两个字:“聒噪。”
他身后的那群人传来了毫不客气的哈哈声。
很显然,刚才花臂男叭叭地说了那么多,此人压根一句都没听进去。
花臂男脑门上青筋暴起,他瞪大了眼睛:“沈时钦你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