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想想就很气#</p>
<p>顾清的目光悠悠地绕了一圈, 最后又回到了苏灵的脸上。</p>
<p>苏灵微微低头，乖巧喊人：“大哥。”</p>
<p>顾清打着折扇的手微顿，若有所思道：“看来你真的想起了很多。”</p>
<p>苏灵龇了龇牙, 笑嘻嘻地上去抱他的手臂：“大哥，你怎么会变成地府的阎王啊？”</p>
<p>顾清转开目光，不欲多谈此事：“我死后, 地府阎王正好要换班，此位空缺，我便顶了这个位置。”</p>
<p>苏灵鼓着腮帮子, 点头道：“你把皇城那堆烂摊子丢给我，结果自个儿还是来做了地府的阎王，看来老天还是很公平的。”</p>
<p>顾清一脸无语，心道——我这是为了谁？</p>
<p>“别的不提，子裴为何又成了地府的鬼王？”苏灵问道。</p>
<p>顾清叹了口气，开始尽情地抹黑盛泽：“你是不知道，你死后, 盛子裴那厮无人管制, 打仗打得多了，竟然养出了杀瘾！他入地府后，整个地府被他闹得天翻地覆, 不得已之下，我封了他作鬼王，以鬼王之力才勉强遏制了他的杀意。”</p>
<p>越说，顾清越动情，一幅“我为他收拾了好大的乱子”的委屈表情。</p>
<p>苏灵戏谑地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和顾清平时有了几分相似：“我不信。”</p>
<p>顾清告状的声音一顿，认真讨教道：“为何？我演的不像吗？”</p>
<p>苏灵双眼一弯：“我信子裴。”</p>
<p>顾清瞬间变了脸色：“哼！”</p>
<p>苏灵讨好地凑上去，扯着他的胳膊道：“我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子裴会以为我去投胎了，而且现在也认不出我来？我怎么会没了之前的记忆啊？”</p>
<p>顾清黑着脸，不爽道：“问题这么多，问你的子裴去！”</p>
<p>苏灵沉默片刻，抿了抿唇，小声道：“大兄兄……”</p>
<p>顾清脸色更黑了，咬牙切齿道：“不许叫！”</p>
<p>苏灵晃了晃他的胳膊，委屈巴巴地又叫了一声：“大兄兄。”</p>
<p>顾清深吸了口气，测过脸，不满地嘟囔道：“这么大人了还撒娇……”</p>
<p>苏灵笑而不语。</p>
<p>招不在新，管用就行。</p>
<p>顾清似是对他无奈了，摇了摇头，严肃地开口：“我当初问你，你是否愿意去投胎，你回答说是不愿。”</p>
<p>苏灵承认了：“确实。”</p>
<p>顾清默了默，道：“于是，我把你送入了往生河。”</p>
<p>苏灵愣住了。</p>
<p>往生河的河水就是孟婆汤的主要原材料，孟婆汤又是让人忘却前尘往事的，所以可以大概推出，往生河的河水是个什么功效。</p>
<p>但，这也只是众鬼的猜测。</p>
<p>往生河河水湍急，深不见底，既然带了洗涤记忆、重塑魂魄的功效，对于长期滞留的鬼魂来说，它是有损伤的，因此也从来没有鬼能这么不要命地去泡过河水。</p>
<p>“结果你也知道了，泡完澡后，你生前的记忆全失，连相貌也有所改变。”</p>
<p>顾清摊了摊手，面容平淡，对这事没啥愧疚心：“我和盛子裴有过交易，具体内容就不说了，但总之，他不许见你。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把他也塞进去了一回。”</p>
<p>苏灵的表情瞬间有些一言难尽，艰难道：“往生河……对鬼王能有用？”</p>
<p>顾清遗憾道：“自然是没有。不然他哪儿还能记得你这个七皇子？”</p>
<p>苏灵头疼地掐了掐眉心。</p>
<p>顾清颇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坦然，道：“你也别怪我。你当时心思太重，便是成鬼也魂体不安，清除记忆是对你最好的选择。”</p>
<p>苏灵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轻声道：“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猜是子裴要我入往生河的吧？”</p>
<p>顾清挺意外：“猜？这段你真不是自己想起来的？”</p>
<p>苏灵微微勾唇，侧着脸，目光悠悠地看着远方似是在回忆：“算计一生，到死后也放不开。子裴哥哥若是知晓，当不会旁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