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147)
宋拾一回过神来走进电梯,按下自家所在的楼层,然后就在离电梯门很进的地方站定,一言不发地等待着。
虽然早告诉自己不要再对他抱有幻想了,可是她还是会忍不住一次次的去求证,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就比如此刻,她想这里只有他们俩,而她的情绪也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只要他对她还有哪怕一点的喜欢,他都不该在继续装傻和无视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宋拾一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他随便说点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直到电梯门再度打开,身后的男人等了片刻,但终究还是一言不发地走出了电梯。
随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 ,宋拾一的心也沉在了谷底,在他沉默着走出去的那一刻,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和难过。她知道今晚过后,一切就该结束了。
然而就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一刹那,一只男人的手忽然挡在了两扇门之间。
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看着很有力量也很赏心悦目,那是贺培风的手。
电梯门受到感应再度弹开,他那张棱角分明心无旁骛的脸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那双一向沉静无波的漆黑眼眸中此刻像是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骤雨。
还没等宋拾一回过神来,刚才挡开电梯门的那只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在电梯门再度合上前,她感到手腕被人用力一拽,然后她整个人就踉跄着朝门外跌了出去,直接撞进了一个滚烫坚实的怀抱中。
一番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后,她就被他重重压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他微垂着头看她,离她很近,近到呼吸可闻的地步,以至于她觉得他随时随地都会吻她。
他将她在身下,看向她的神情复杂又痛苦,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忽然在这一刻爆发了。
他问她:“那小孩有什么好?”
宋拾一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张晨阳。
难不成这几天他表现的这么奇怪是因为在吃张晨阳的醋吗?
想到这种可能,她心中顿时漫起浅淡的甜蜜来。
她故意说:“当然是因为他喜欢我呀!”
他似是怔忪了一下,然后哑声问:“那我呢?”
这还哪是那个总是自信笃定,在任何事上都游刃有余的贺培风?
她挑衅地看他:“你不是对兄弟的女人没兴趣吗?”
他垂眸与她对视着,片刻后他说:“现在有了……”
而下一秒他就用行动证明了他这句话——宋拾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到唇上覆上了另一双温热柔软的唇。
一言不合就强吻,究竟是谁给他的底气?仗着她喜欢他他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她奋力捶打他,努力想挣脱他的控制,可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体会了。
她憋着一股气跟他较劲,气他之前的犹豫不决优柔寡断。可渐渐的,当他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带着清冽的酒香和那种独属于他的温柔霸道的时候,她很快就不争气的丢盔弃甲举手投降了。
她想就这样吧,谁让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呢?
原本捶打他的手不自觉地去勾上他的脖子,他像是感受到了她的顺从,动作也逐渐温柔了起来。
她将手指伸进他脑后浓密清爽的短发中,又掠过他柔软的耳垂轻轻摩挲着……
都说男人的脑袋摸不得,但一向难以取悦的他却浑然不觉,只顾跟她唇舌交缠,然后又去吻她的颈窝、她的锁骨……
他们贪恋彼此的的味道,恨不得将自己融入到对方的身体中……
贺年年刚和同学聚会完,走出电梯就看到正在自家门口激、情热吻的两个人。
在贺年 * 年的印象中,她哥一直是自持冷静的,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在遇到喜欢的东西和厌恶的东西时表现出来的反应都不太会有明显的不同。
而眼下,隔着老远她都能感受到他哥那种如愿以偿的满足和无法自拔的沉醉。
然后她很快想到了一个成年男人在沉醉之后会干点什么,于是在电梯门关上之前,贺年年很识趣地又退回到了电梯里。
看来今晚只能回家住了,可惜这么晚回去肯定又要被她老妈唠叨。
……
不知什么时候,宋拾一发现自己被贺培风带进了家。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清浅的月光从落地窗内投射进来,将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
这又让她想起了三年多前的那个夜晚,他们在只有月光的酒店房间里坐爱。
她踢掉鞋丢掉包,任由他稍稍弯腰将她轻轻一提,她便双腿盘在他的腰上,被他抱着往房间里走去。
片刻后她重重倒在床上,伴随而来的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这让她有片刻的工夫什么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