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夫君养成记(72)
“既用过膳,我带你们过去罢。”
“劳烦哥哥嫂嫂费心。”刘绮瑶道。
“妹妹别见外,我们走罢,李郎他还要吃饭的,不必等他。”赵溪恬自觉与刘绮瑶一见如故,在她面前,她不自觉便会展露出自己明亮而友好的那一面。
她性格中有很自我的一面,平时她宁愿被人误以为冷漠、孤傲,亦不会勉强自己与众人为善。
“三弟,妹妹请随我来。”赵溪恬又道。
“姐姐请。”刘绮瑶回道。
于是赵溪恬走在前头,李都匀与刘绮瑶跟在她身后,那保佳儿在门外,已有两个小丫鬟提灯走在道旁引路。
他们到了西边院落,只见春春和夏夏已经那儿候着,赵溪恬只将他们送到屋前门外,她道:“今日有些仓促,回头看缺了什么再添罢,你们且自便,早些歇息,我回了。”
刘绮瑶见她准备转身,便道:“姐姐慢走。”他们站在门外,望着赵溪恬和保佳儿人等的身影没在门后,方才转身进屋。
待他们各自沐浴收拾一番,夜已将近三更。
因夜深,刘绮瑶便令春春她们去西边的厢房歇息。李都匀见小樟还在院外候着,便将他叫来问道:“你们的房间可有了?”
小樟答:“何管家已给我们安排了。”
“那你们也去罢。”
屋里总算只剩下他们二人。刘绮瑶拿出赵溪恬给的药,在桌旁坐下,道:“三郎你过来,我帮你擦药罢。”
李都匀本准备进卧室,听到刘绮瑶的话,仿佛才想起自己身上有伤似的,于是到她身旁坐下,道:“其实亦没什么紧要的。”他嘴上这么说,此前在船上却痛得只能趴着睡,那船上并没有跌打药,因此直拖到如今。
“现在伤的颜色越发深了,伤在脸上,怎么会不紧要?”刘绮瑶一边道,一边打开那小瓶子,只闻到一股酒味,夹着草药所特有的芳香。
她将药水倒在一块小帕子上,轻轻地帮李都匀涂抹,抹完脸,又问:“可还有别的地方么?”其实在船上时她便知道他还伤到了腰上,此时却装作忘记。
李都匀将袖子挽高,道:“还有这儿。”
刘绮瑶见到他右手肘处擦去了一块皮,伤口不深,亦结痂了。
与没有伤口的脸不同,药水涂到破了皮的地方,李都匀不由得“嘶”的一声,感到火辣辣的刺痛。
“我后腰也痛得厉害,你帮我看看。”李都匀犹豫了半天,最终才说了出来。
刘绮瑶想起,那一天赵忆棕抱住他时,二人决力,李都匀被他推朝后,摔倒了亭边凳上,想是那时撞到的。“你掀起衣裳罢。”只这样说,刘绮瑶已觉到整张脸登时变得热辣辣的。
原来他二人同床共枕将近三月,却从未见过彼此的羞体,因而都扭扭捏捏的。
李都匀不自觉地微微嘟嘴,“哦”的一声,转身背对着刘绮瑶和灯光,磨磨蹭蹭地将长衣掀起。借着灯光,刘绮瑶只见他后面淤青好大一块。
平日里两人虽然打打闹闹,但这样敞衣相对之时,却都沉默了。
“这里看似伤得最厉害。”刘绮瑶的声音比平时小、比平时轻,“那我擦啦,要是痛的话,你忍着点罢。”
说着,她在帕子上多倒了一些药水,慢慢地将手伸过去,温柔地为李都匀涂擦。
因那药水冰凉,李都匀猛地僵了一下,后感觉到刘绮瑶的力道很轻,心中受用,便才忘了害羞,道:“这药擦上去怪舒服的,好像有什么跑到肉里去似的。”
“那便好,涂几次估计那淤青便散了。”刘绮瑶说着,俯下身子,呼呼地朝那刚刚涂了药的伤处吹了吹。
“娘子,好痒的!”李都匀被她那样冷不防一吹,笑出了声。
“喔,那便算了。”刘绮瑶没好气地说。
“娘子,再帮我吹一吹。”李都匀两手依旧抓着衣裳,央求道。
“你是怎地,”刘绮瑶嗔道,“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别罗里吧嗦的,快再帮我吹一吹,那样才好得快呢。”
凉夜静静悄悄的,有一支蜡烛的火绳儿卷下了,火苗摇了摇,屋里静静悄悄的,二人的一举一动都变得清晰有声。
刘绮瑶见李都匀一动不动,便停下来,伸出食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伤处。
李都匀不防,“啊”一声叫出来。
“睡吧,我困了。”刘绮瑶说着,举手挡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李都匀将衣裳放下,站起来回过身,像是被刘绮瑶传染了一般,跟着她也打了一个哈欠。
刘绮瑶看着嘴巴张得大大的李都匀,笑道:“今夜是妇唱夫随!”
李都匀见她调皮,在她将药放到桌上之后,走到他身后,每手伸出两指,伴随着嘴巴中“叮”的一声,在刘绮瑶的两肋上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