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70)

作者:殊娓

她扭头问他:“不会有一种,洗澡时被很多人看见的错觉么?”

“目前还没有过。”

对这房子靳浮白也没有多熟悉,他似乎也好久没回来过,转了几圈,才找到水杯,给她倒了一杯常温的矿泉水。

“天气这么热,我想喝冰镇的。”

靳浮白用眼睛睨她:“痛经时满床打滚的不是你?”

也是赶巧,就在靳浮白刚回来那几天,向芋经期又疼得满头冷汗。

这次靳浮白更夸张,直接把老教授接到酒店来,给向芋打针。

老教授推着眼镜说,向小姐还是不要吃生冷比较好,平时多注意些。

等老教授一走,向芋看见她放在套房冰箱里的哈根达斯覆盆子冰淇淋、进口牌子的朗姆酒葡萄干雪糕、香草可可甜筒,统统都躺在垃圾桶里,委屈巴巴。

那天要不是因为虚弱,她想掐死靳浮白。

今天不虚弱了,所以向芋今天十分有骨气。

她蹲在行李箱旁,舔一舔有些泛干的唇:“不是冰镇的,我不喝了。”

靳浮白没说什么,过了几秒,向芋抱出一叠衣物,感觉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向芋下意识抬眸,下颌被他用手托住,一个吻落在唇边。

他把水渡进她嘴里,笑着点评她:“倔样儿。”

向芋含着水,非常不情愿地咽下去,闷声说:“我就是倔了,怎么了?”

靳浮白轻笑一声,然后哄人:“我说错了,你招人喜欢,特别招人喜欢。”

他接过她手里的衣服,走到衣柜前拉开门,把她的衣服和他的并排摆放在一起,扭头问她,“感觉应该给你弄个衣帽间。”

向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这房子又不是新房,她都不知道能住多久,还特地做个衣帽间,会不会太兴师动众?

那天收拾好行李后,向芋疲惫地瘫在床上,靳浮白突然说浴室去年换过按摩浴缸,不知道好不好用。

向芋兴冲冲地跳起来,拖鞋都没穿,跑进去,喊着说帮他试用一下。

结果这是个陷井,她被按在浴室的落地玻璃上,吃干抹净。

他们没开换气,淋雨调了热水一直在放着,水雾蒸腾,耳鬓厮磨。

靳浮白这人,动作着也不忘调侃她,用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笑着说:“看好窗外,不是问这小区里有没有你喜欢的男明星么?没准儿能看见。”

窗外车水马龙,小区里人也不少,有人在遛狗,有人在跑步。

向芋整个人被顶在玻璃上,总觉得哪怕20层,哪怕是单面可视玻璃,只要有人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们。

她难得害羞,脸色泛红,咬牙切齿地提要求:“靳浮白,我要回卧室......啊!”

回应她的是更深的动作。

在靳浮白家里的第一天,他们就这样温馨地度过。

甚至在晚饭后,他们还手拉手在楼下的花园里遛弯,坐在凉亭里看两只流浪的狸猫埋头吃着好心人投喂的猫粮。

像是所有普通平常的情侣一样。

但也许是因为换了个住处,向芋睡眠变得清浅。

她在夜里醒来,身边的床是空着的,并没有靳浮白在。

浴室门缝里渗透出柔白色的光,也听见隐约有人在说话。

还是个女人的声音?说外语的?

向芋鬼鬼祟祟走过去,里面的声音已经停了,只剩下靳浮白一声闷哼。

是那种用鼻音发出来的声音,嗯。

让人好难不会浮想联翩。

她推门进去浴室,像个捉奸的正宫娘娘,皱着眉,语气有些不可思议:“你把我折腾成那样,居然还没满足?看着小片,自己又解决了一次?”

靳浮白坐在浴缸边沿,浴袍敞着,指尖沾了些什么东西。

他挑挑眉梢,恶劣地笑着,把手上的东西往向芋脸上蹭:“我解决什么?”

向芋以为是那种东西,瞪大眼睛,想抬手打他,却忽然闻到一股薄荷的清香,脸上也凉丝丝的。

她眨眨眼:“什么东西?”

“药膏。”

“......药膏?”

靳浮白笑得特别愉快,问她,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东西?

向芋不理他,左右环顾,发现洗漱台上放了一瓶绿色的进口药膏。

瓶身一个中文字没有,上面的外语她都认不出是哪个国家的。

靳浮白的手机就放在药膏旁边,暂停的画面能看出来,他是在搜药膏用法。

还真......

误会他了。

她清了清嗓子,只字不提刚才的误会,拿起药膏装傻:“这药膏管什么的?”

“跌打损伤。”

这人睡前还那么生猛,这会儿就涂上跌打损伤膏了?

向芋仔细去看靳浮白,他左肩上还有一点湿润未干。

难道是,今天上午单臂抱起她时拉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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