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55)
想到这儿,靳浮白睁开眼睛,靠着椅背偏头去看向芋:“你这嫂子当的,还挺体贴。”
向芋也不跟他装糊涂,两只手都老老实实扶在方向盘上:“那我能怎么办呢?李侈是你的朋友,总要给你面子的嘛,就算他做错,我也不能当着你面给他难堪,你说对不对?”
她开车很规矩,车速不算快,慢慢悠悠地走在夜色里。
遇见十字路口,哪怕大半夜的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她也要稍稍减速,再左右看看。
李侈的场子里暖气开得很足,向芋也许是嫌热,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发绳,把她那头锁骨发束起来了,在后脑勺上支楞着一个小辫子。
寸许长,像鸟雀的尾巴,挺逗的。
这姑娘脖颈也漂亮,挺直背认真开车的样子像个没毕业的学生。
但她偶尔看向倒车镜时,无意间往右侧瞥一眼,眼波却又暗藏风韵。
让他想起他抵住她敏感部位时,她双眼里噙着薄薄一层泪,害羞却又很认真看向他的样子。
那时候她满眼懵懂的情意,像是要透过泪水,很努力地记住他,令人心动。
靳浮白偏着头看了向芋一会儿,气息微乱。
他摸出烟点燃一支,叼着烟拉住向芋的手腕,往自己某个部位放,语气很是色.气:“体贴他们有什么用,不如体贴体贴我?”
向芋被拉的整个人一晃,车子也在无人的马路上晃了晃。
掌心按到硬物,她像触电一样蜷缩起来,喊他:“靳浮白!我开车呢!撞车了我们都得死的。”
其实也想要再凶一点的,但她在触感到他裤料里包存的结实之后,身体里某种记忆比理智更先苏醒,说出来的语气不像嗔怪,倒像是调.情。
靳浮白没松开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脉搏处摩挲:“咱们俩一起那不叫死,叫殉情。”
向芋甩开他:“谁要和你殉情啊。”
“那你要什么?”
这个“要”字怎么听怎么不简单,向芋忍无可忍地轰一脚油门:“靳浮白,你别说话了。”
靳浮白敞开车窗。
烟味驱散在晚风里,他在夜里放声大笑。
其实同靳浮白谈恋爱,真的是件快乐事。
大年初五,2月14日,向芋的爸妈因为接手了新的项目,没能回国同向芋团聚。
她却在父母没回来的这天清晨,睁开睡意朦胧的眼,一转身,怀抱到一捧馥郁芬芳的玫瑰。
因为熬夜,向芋意识还没有很清醒,盯着玫瑰花看了半天,才慢慢睁大眼睛,唤一声:“靳浮白?”
浴室里的水声停下,靳浮白披着睡袍出来。
他把湿漉漉的头发撩到额顶,站定在床边,俯身摸着她的脸颊吻她:“情人节快乐。”
男人确实是热血的动物,不怕冷的,大冬天的,靳浮白也总是喜欢洗凉水澡。
他的唇和手指都是冷的,向芋躲着这份凉意,把头埋进火红的玫瑰花里,蹭了一脸露珠。
这是向芋新年假期的最后一天,突然就感觉这一天十足珍贵。
昨天折腾到半夜,她也没舍得懒床,和靳浮白在床上腻歪一会儿就急着起身。
本来说好靳浮白带她去过情人节,向芋坐在床边穿牛仔裤时,听见靳浮白在楼下接电话的声音。
最开始他语气还算正常,也许电话那边的人是外祖母,所以他在讲粤语。
但通话到了后面,电话那边不知道换了谁来接,靳浮白的语气越发不耐烦,最后连粤语都不说了,用普通话应了几句。
最后,他冷笑这说:“这种事不要和我谈,这是我能决定的?”
靳浮白打电话并不刻意背着向芋,她都听得到。也听到他拨出去一个电话,要人帮他订中午飞国外的航班。
关于靳浮白的事情,她就算听到也不会多问。
这是她对于这段恋爱的保护方式。
向芋的牛仔裤提到大腿,站起来准备继续往上提时,靳浮白从楼下上来。
他身上带了些尚未收敛干净的戾气,没想到了进门就看见他的小女朋友正背对着门提裤子,饱满的臀上覆着花纹蕾丝布料。
靳浮白终于笑了笑,走过去揉一把:“昨天没做够?早晨起来就诱惑我?”
向芋“噌”地提好裤子,扭头打他。
指间松松垮垮的戒指又飞出去,咕噜咕噜滚到床底下。
向芋一愣,跪卧到床边去看。
她这姿势,比刚才提裤子时更吸引人。
靳浮白看了眼时间,有些可惜地皱了皱眉。
来不及了。
他把人拎起来深吻:“别看了,我找人给你拿出来。”
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把戒指给从床底下勾出来,工作人员走后,靳浮白把戒指套在向芋手上。
当初他买戒指时,人家设计师给出的建议是11号,他觉得向芋的手指更细,要了10号的,没想到还能大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