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37)

作者:殊娓

她看了两遍,然后把手机丢给唐予池,吸着鼻子低声说:“这个王八蛋。”

“早跟你说了他们那圈子,没有好人,你不信,现在......”

唐予池瞧着向芋:“不是,你别告诉我都这样了你还放不下?”

“嗯。”

“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你喜欢靳浮白吧?”

向芋摇头:“说不上来,我只知道我现在气得想要咬死他。”

“......你那是气得吗?是醋的吧?”

“是吧,挺醋的。”向芋笑着说。

唐予池皱眉想了一会儿:“你别一脸虚假的笑,我看你这个笑我好闹心。”

其实他不太能理解向芋对靳浮白的喜欢,那男人帅是帅,有钱也是真有钱,可向芋也不是没讲过世面的傻白甜。

迷恋个十天半个月的还好,她现在说喜欢靳浮白,是唐予池怎么想都没意料到的。

他实在不能明白,向芋一个这么拎得清的姑娘,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往深渊里跳?

真喜欢上那种人,那不是万劫不复吗?

可看向芋一脸温柔的忧愁,唐予池叹了一声:“要是放不下,就去找他呗,反正他什么样你都能接受。”

“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向芋笑了笑,看向床边的椅子,椅子上搭着靳浮白那天给她披上的长款羊绒大衣。

她自己也知道,她和靳浮白之间没那么大的情分。

他不会是那种一直被甩脸子却没什么底线一味纵容的,他有着深情的假象,实际上情能有多深呢?向芋不知道。

仗着那天夜里靳浮白的若隐若现的赌气情绪,她觉得自己也就有能耐再约他出来一次。

最后一次见面,不是继续,就是散伙。

在唐予池印象里,向芋如果想和靳浮白谈恋爱,那是不可能的。

曾经他说过,她要是真的对靳浮白有所图就好了,谁知道她不图钱不图权,非要喜欢他。

唐予池还纠结着要不要一如既往地支持她,向芋已经精神百倍地打了个响指:“阳光这么好,下午咱俩打麻将去吧?”

麻将馆不能明面上开,都取名字叫老年活动中心。

此后两天,向芋和唐予池都泡在老年活动中心,同一群中老年人切磋国粹。

两天后,向芋精神百倍地去上班。

她在午休时给靳浮白打了个电话,语气如常:“衬衫你说我穿着更好看,不要了。可你这大衣我真撑不起来,我穿上太大,跟戏袍似的,还是还给你穿吧,不要糟蹋了。”

靳浮白起初没说话,安静听完,只“嗯”了一声。

向芋继续说下去:“我给你送到李侈酒店去?还是,你今天来拿?”

她说这句话时有些忐忑,这真是非常袒露心机的问句。

如果她足够不想见他,不用打这个电话,无论他在不在酒店,向芋只要把衣服给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总能交到靳浮白手里。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在赌,赌靳浮白会来。

电话那边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向芋也就很有耐心地等着。

靳浮白终于开口,声音微沉:“晚上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向芋的语气轻快起来:“5点,我会按时下班的。”

那天她拎着大衣从公司楼里出来,看见靳浮白那辆黑色的车子停在楼下。

靳浮白靠在驾驶位里阖着眼,不知道来了多久。

最近几天都在降温,天气冷得要命,空气里又浮着一层霾,阴沉,显得温度更低。

人来人往都捂着厚厚的围脖帽子,靳浮白却只穿了一件浅杏色皮衣,里面是休闲款衬衫,开着暖风似乎睡着了。

对面的商厦挂着的巨幅广告是某品牌的钻戒,这两年在国内火得一塌糊涂。

向芋还记得这个广告牌刚换上的时候,她在某天下班时盯着看了两眼,靳浮白就凑过来在她耳边问:“怎么,喜欢戒指?改天给你买。”

因为霾色,路灯的光晕在夜色里都是朦胧的,对面的广告灯牌更像是蒙了一层薄纱。

这样的光线柔和了靳浮白的面部线条,显得他温柔又容易接近。

向芋呵着白色的雾气,轻轻敲了一下车窗。

靳浮白转醒,把车门锁解开。

她坐进车里,把他那件长外套递过去:“还真是要来那外套,特地穿得这么少,怕我不还给你?”

靳浮白笑了笑:“上午在广州,办点事。”

他没说更多,却给她一种错觉,好像他是接到她的电话才特地不远万里从南方飞回来的。

不远万里啊,真深情。

为什么他那么深情,却不能一直深情到底?

向芋系着安全带,随口嘟囔:“总不会是为了我吧。”

“不然我是为谁。”

靳浮白只是轻飘飘这么一句,随后开始专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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