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今天洗白了吗/琉璃美人心+番外(257)
傅之曜点了点头。
早在何院首查探瞳孔时,沈琉璃便醒了,手指轻动,却没有睁开眼睛。
只听得何院首又道:“皇后娘娘腹……”
傅之曜一记冷眼横扫过去:“何院首,到外殿去开方子,别扰了她的清净。”
“是。”
何院首冷汗涔涔而下,躬身退了出去。
傅之曜深深地凝了一眼沈琉璃微动的指尖,薄唇轻勾,转身出去,并将内殿的门掩上。
他问:“如何?”
何院首一愣,旋即回道:“娘娘作胎稳固,只是身子虚乏,臣开一方子调理即可。”
傅之曜:“药性温和,不得对腹中胎儿损伤分毫!”
“微臣谨记!”
……
傅之曜去而复返,沈琉璃正望着帐幔上繁复的云纹发怔。他走过去,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掌心微拢,与她十指相扣:“懒虫,可算是醒了。”
沈琉璃敛去心神,缩手,却被他攥得更紧,她便不再试着挣脱,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交握的两只手,嗡嗡地点了点脑袋。
傅之曜感受到她的抗拒,微微拧了拧眉,什么都没说。
当她奋不顾身为他死的那一刻,他的心神俱裂,又经历了半个月的折磨和痛苦,他便彻底明了自己的心意。
他受不了她会死。
他要她活,活着呆在他身边,长长久久地呆在他身边,做他的妻,做他孩子的娘。
她有心疾,不能回馈他,他对她好即可。
总归,只要她活着,在他身边。
至于那些不愉快,他可以选择性地遗忘。她能为他而死,说明她对他的情意比之他对她的感情,只多不少。只是两人之间的开端不甚美好,过程也几多各怀心思,始终未能真正交心,亦有他逼迫强她在前,她对他存有芥蒂,才无法心无芥蒂地面对他。
对,就是这样。
世间情爱本就诡谲多变,爱可生嗔,爱可生恨,爱可生怖,反之亦然,仇恨对立亦可生痴,生爱。
谁言鲜花只能开在肥沃土壤,荒原贫瘠之处亦可鲜花绽放。
一室静谧,两人颇有些相顾无言的意味。
有宫人将熬好的汤药送进来,沈琉璃便闭上眼睛,等人出去了,再睁开眼。
傅之曜松开她的手,端起药碗,用小勺慢慢地将药搅凉,就是这般简单的动作,举手投足之间,端的优雅至极,矜贵清傲,哪里还有曾经身为质子的卑懦隐忍。
他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而后伸到沈琉璃唇边:“来,喝药,都是些温补调理身子的汤药,对你身子大有助益。虽然,胸口的箭伤奇迹般地康复,便毕竟遭了罪,体虚,得好生调养一番,免得留下后患。”
沈琉璃愣愣地看着他,就着他的手喝了。
傅之曜勾唇:“苦吗?”
沈琉璃摇头,硬邦邦道:“不苦。”她不是那种矫情的姑娘,吃药不怕苦,打架不怕疼。
待到汤药见了底,傅之曜将空碗搁下,俯身便要轻吻她的嘴唇,却被两根软白的手指覆住唇舌,固守起一道防线,阻止了他的进一步侵/犯。
眼前依稀浮现出一些旖旎的场景,皆是失忆的她喝过药后,他舔/舐她唇齿间药味的画面,强势的,任他所为。
沈琉璃瞪大一双清亮的眼眸,犹似带着丝羞恼,朱唇轻启,口齿间呼出的气息混着几分药味蔓延在空气中:“不用,都说了不怕苦。”
她抬高下巴,对他对视,态度有些强硬。
傅之曜眸光微暗,捉住唇边的细软手指轻轻吻了吻,沈琉璃恼怒瞪他,用力抽回手指,整个身子便要往被褥里滑去,却被他一把捞了起来,将她半搂在怀里。
“睡久了对身子不好,陪我说说话。”他温热的大手搁在她的腰间,而她的上身半靠在他胸膛,被他禁锢得无法动弹。
沈琉璃伸手推了推他:“你放开我,这样不舒服,我想靠在枕上。”
虽然,自己失忆后,曾与他有过一段看似恩爱的夫妻生活,可那是受他蒙骗所致,当知晓真相,知道他用了一个巨大的谎言欺骗她,有心反抗却没在他手上讨到半点好处,都是他想如何便如何。
男女之间的关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她才不愿做被他压倒的西风,要压也是她压才对。
他本就权柄在握,坐拥陈国天下,还存过将她当做禁/脔的心思,若被他禁锢得死死的,自己岂有翻身做主的机会?
而且,现下对他的感情实在太过复杂。
她不知该如何定义他们现在的关系,也不知他们未来会走入何种境地,是会走出一条新的道路,还是会脱离不了剧情,依旧如书中写得那般,也就是她的梦境那般将她当做玩物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