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今天洗白了吗/琉璃美人心+番外(225)
太医院的李院首将沈琉璃手上的伤口涂药包扎,又诊了脉,正准备提笔开个安神的方子,就见傅之曜悄无声息地立在榻侧,犹如鬼魅。
李院首吓了一跳,赶忙禀道:“皇上,阿璃姑娘惊吓过度而昏厥,臣开两副安神汤,待姑娘醒来服下即可。”
瞧着这姑娘备受圣宠,分明就是宠妃的待遇,可为何新君迟迟不给人家姑娘名分呢?
实在怪哉!
傅之曜颔首,挥退李院首。
他坐到榻上,一动不动地审视着沈琉璃。
惊吓过度?
被鬼吓得,亦或是其它?
微凉的指尖落在沈琉璃白皙的颈间,轻轻往下一滑,傅之曜讥诮地勾起唇角,手指骤然缩紧,卡住那抹纤细的脖颈。
究竟如何晕的,真当他看不出来?
手掌不紧不松地卡着,却也仅仅是卡着而已,并没下狠手。
他看着她,眼神微动,她穿着一身藕红色的袄裙,衬得那张泛白的小脸添了几分娇弱,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傅之曜的视线往下,依稀看到颈子下面,微敞的衣襟处隐露的莹白肌肤,遍布点点红梅,那是昨晚欢/爱的痕迹。
不得不承认,他喜欢……她的身子。
很柔,很软,却又因着常年习武,柔中带韧,软中带力。
那种食髓知味的滋味如罂粟,让他愈发上瘾。情到浓时,他想,若是就此死在这片温柔乡里,怕也是愿的。
碰沈琉璃之前,他也没想到自己的欲念会如此强烈,仿佛怎么都要不够。
傅之曜没想让她死,心思百转千回之间,缓缓地松开手,又替她拉上衣襟。
视线一顿,落在被褥外的一只小手,那只被勒出道道血痕的右手,此时已缠满绷带,傅之曜微顿之间,抻手握着她受伤的手左右端看了一会儿,只五根小巧可爱的指尖露在外面,也不知他想起了什么,而后低声笑了笑,将其放在自己的掌心。
傅之曜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床上昏睡的小姑娘,眸光幽邃无边,似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
室内,烛火摇曳。
沈琉璃嘤咛一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映照在烛光下的漆黑眸子,被光影打出了一片琉璃般的光泽,与平日没甚不同,依旧端着一派君子温润如玉的姿态,眉眼温和,而深情。
她望着他,恍惚出神。
蓦地想起余宅相见的那一幕,那是自己失忆后……与他的初见。
当时,他身上翻滚的恐怖气息,同面具男人身上的气场一模一样;而那双凤眸呈现出的暴虐狠戾,亦是与面具男人的眼神几欲无差,只是面具男人比他当时的眼神多了几分情/欲罢了。
一瞬间,她做出了自认对自己最有利的反应。
沈琉璃强忍着内心的惊惧与惶恐,扁了扁嘴巴,抖着身子扑到了傅之曜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胸间:“夫君,好可怕,真的有鬼,我看见了,太吓人了!呜呜呜呜……”
傅之曜面色一僵,旋即恢复如常。
审时度势,能屈能伸?
他缓缓地抬手抚在她脊背上,明显地感觉她身子一僵,若无其事道:“别怕,有为夫在!恶鬼敢伤你,驱了便是!”
沈琉璃暗暗地掐了一把受伤的手心,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全都扒拉在傅之曜身上,抽噎着道:“夫君……对阿璃真好,阿璃能得夫君,是阿璃之幸!”
奉承?狗腿?
傅之曜不动声色地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哄道:“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他抿了抿唇,低头嗅着她的颈间香,沈琉璃缩了缩,抽着气小声道:“夫君,我饿了!”
傅之曜动作一顿,拢着她的长发别在耳后:“李院首开了安神汤,先喝药,再吃饭。”
沈琉璃伤在右手,傅之曜便一勺勺地喂她喝了药,又不厌其烦地一勺勺亲自喂她吃了饭,这般细致耐心的态度,俨然十足十的好夫君形象。
这天后,两人彼此心照不宣,默契地谁也没有率先打破现在的平静。而沈琉璃对此更是缄口不谈,她怕自己一旦将这层心知肚明的窗户纸捅破,傅之曜便会彻底暴露出真面目,再也无所顾忌,会像记忆中那般囚禁她,剥夺她的自由与尊严。
照现下的情形来看,傅之曜似乎仍然愿意维持自己的好夫君形象,她必须要在他彻底撕破伪装前,找到退路。
其实,傅之曜比较享受目前的相处状态,只要沈琉璃继续装失忆,装作什么都未想起,他倒也乐得配合。
至少,床笫之欢不必用强。
当然,沈琉璃自然不可能笨到以为他什么都没察觉,只要傅之曜愿意装,她自然也乐得配合他演戏。
比起虚与委蛇,她无法想象自己被人当做禁/脔,她无法承受那种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