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圣纤没有回答它，而是把身旁的尸体翻一个面，于是尸体露出了他的正脸，一张眼睛部位绑着绷带的脸。

在鹰市，读着一中且脸上有绷带，她如何认不得？

翠鸟继续问：“大人，您认识他？”

明圣纤苦笑：“我倒是希望，他是我不认识的。”

“宋靖棋。”

死了。

意思是，蓝星上有宋靖棋、唐蔚珈，但他们都死了。

小翠鸟带着明圣纤穿过混乱的马路，一路向东边而去，他们见到了一座城市成为废墟的惨案，也看到了尸横遍野的景象，相比起副本里看见的悲剧，这里更显得悲凉。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只知道依然还在鹰市内，明圣纤发现尸体数量逐渐减少，四周围开始出现炮弹轰炸的痕迹。

又前进了数百米，他们除了能看见炮弹痕迹之外，还看到了几把不属于这里的武器。

那是……

泛着红光的巨剑。

被抛掷脑后的记忆一点点涌上来，明圣纤鼻子骤然酸得受不了，她问翠鸟：“蓝星的宝物是什么？”

翠鸟头也不回地回答：“渡生剑。”

明圣纤说：“我手上不就有一把吗？”

小翠鸟停止向前，回到明圣纤身边，绕着她头顶飞三圈，摇了摇小巧的脑袋，笃定道：“你的剑是假的，我们要找真正的渡生剑。”

明圣纤拿起渡生小剑仔细打量一番：“所以，我的剑名唤渡生小剑，而不是渡生剑。”

“对。”翠鸟继续往前飞。

从明圣纤的角度只能看见它蓝绿色的鸟尾巴，“渡生剑的主人是谁？”

小翠鸟快速回答：“是泽云帝君。”

果然。

明圣纤跟上翠鸟。

她努力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

直到，翠鸟在一把泛着红光的巨剑旁停下，剑身充满戾气，它不敢靠近，只能绕着巨剑飞，“这就是泽云帝君的剑，你把它拿走，我们就可以开启下一扇门。”

巨剑插在地面上，剑刃上还有残留的血迹，不知是混沌还是泽云帝君的，明圣纤覆上剑身，她感受到渡生剑在鸣叫，似乎在哭泣。

“帝君……”

穿过异界之门的泽云帝君来到蓝星，然后再也没有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离开后，渡生宗遭遇了妖兽入侵，也不知道自己会为了拯救苍生而……

明圣纤吸了吸鼻子，动用在《渡生一剑》中学会的手决，将泽云帝君的渡生剑缩小，接着她右手握住渡生剑，左手握住渡生小剑。

她将两把剑放在一起比较，发现两把剑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一把偏大一把偏小。

混沌的大招是吞噬一切实物，然后再把这些东西从体内喷射出来，就像是一个一只聚集能力的装置，直到需要爆炸那天将一直以来吸收的能力喷射出去。

在《象牙塔》副本里，它就曾经吞噬未来的剑，然后再吐出来，正好杀死了林采薇的守护者夜莎罗。

是了，她想起来了。

在《象牙塔》副本里，她见过渡生剑！

她们连夜进入训练基地遇见的混沌也是在最后施展了一次大招，那时候它喷射出来的也是一把泛着红光的巨剑，所以……副本其实有一部分是守护者经历过的事情，而《象牙塔》可能是很罕见的由首富之子和剑修两张身份所经历过的事情。

可恨她当时根本不认识渡生剑，否则混沌别想死得那么轻松！

“大人，你看土里……”翠鸟惊呼着。

明圣纤看向翠鸟所说的地方，发现被渡生剑刺进去的地里还有一块带血的布片，仔细一看这块月白色的布片上的花纹正是泽云帝君长穿的衣服。

只是这块

布片早已失去温度。

如果她想得没错，定是混沌吞噬了泽云帝君的剑，然后再使出大招，避无可避的泽云帝君就被自己的剑刺中，这也是为什么剑收走后留下一块衣料的缘故。

可是，如果帝君死了，那么……

“尸体呢？翠鸟，为什么我在这里看不见帝君的尸体？”

翠鸟歪头，也觉得有些困惑：“按理来说，白骨也应该剩下，可是现在什么都不剩……”

“是好消息吗？”明圣纤将布料叠成四四方方的形状装进衣服口袋里，妥善保管，然后她情绪平静地问翠鸟：“混沌在哪里？”

她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翻云覆雨的恨意。

“目前混沌还在沉睡中，它的灵魂经历了多次伤害，只要我们不吵醒它，混沌就不会清醒。”翠鸟以为明圣纤害怕混沌会出现攻击他们，毕竟面前血腥的一幕确实令人难以接受，它用自己的翅膀拍拍小胸脯，“唤灵师在副本对它的伤害越重，它就会沉睡越久，这也是副本存在的意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