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楠不化妆，皮肤本就白静，所以有一点点黑眼圈都容易被发现。

“昨晚熬夜了。”她淡淡的回道。

现在年轻都有熬夜的习惯，秦尧也有，不过是偶尔，因为他有早睡的习惯，所以很少熬夜。

“那白天睡一个回笼觉，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你没吃过的美食。”

云楠咀嚼的动作一顿，她待会就要走了，他不管做什么美食，她也吃不到了。

她盯着秦尧，张了张嘴，想到写好的纸条，她又把话咽回去，低头继续喝碗里的瘦肉粥。

秦尧见她只顾着喝粥，握紧筷子夹了一个蒸饺放进她面前的碟子里，“多吃点，瘦了老爷子该要说我欺负你，对你不好。”

云楠看着碟子里的蒸饺，抬头看向秦尧，想到老爷子慈祥的面容，对她好还护着她，不由得有些内疚。

原本她是打算去帝都后，打电话和老爷子说清楚，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吃完早餐，秦尧收拾好碗筷，出去前和她打了声招呼，“楠楠，我出去了，晚上等我回来做好吃的。”

云楠看着秦尧走出去，这时接到凌游的电话。

“楠楠，准备好了吗？我已经出门了。”

“准备好了。”

云楠挂了，走进书房重新写了一张纸条，放在书桌上，用笔压着，然后拎起角落里的行李箱走出来，经过客厅时，这个公寓她住了三个多月，每天都是和秦尧一起度过的，也是这八年来，最放松的日子。

八年前她都是被奶奶护着的，虽然生活条件差，经常吃不饱穿不暖，还会受欺负排挤，但她还是觉得很开心。

出来的八年，她除了每天睡觉时间，其它时候都没有闲着。

她收回视线，拉开门走出去。

以后想吃美食就那么容易了。

凌游和江彦西早就候在外面，看见云楠出来，他上前接过行李箱，放进车里。

三个人先后上车离开。

江彦西一手托着下巴，有点忧愁的看着云楠：“楠姐，我都没和陈聿说，我今天要去帝都。”

和陈聿相处三个月，早就以兄弟相称，关系还是不错的，除了生气揍人，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你怎么不说？”云楠见口袋这么忧愁，就想到自己，她也没说，只是留了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秦尧回来就能看见。

就是不知道他看见纸条后，会有什么表情？

江彦西叹息一声，“昨晚我准备说的，就是喝酒喝着就忘记了，所以准备到了帝都再说。”

云楠手抵着下颚，看向窗外，神色淡然，她要走的事谁也没说。

至于云景琛，她也是打算到帝都后，再打电话告诉他。

凌游一边开着车一边抬头看着后视镜，透过后视镜可以看见女孩，不知道她有没有和别人说要离开的事。

他还是想知道她有没有和秦尧说。

…

秦尧回到公寓已经下午四点，他是掐着时间回来的，回来的路上他去超市买了一些新鲜的食材。

虽然有冰箱，但他从来不会存货，因为不够新鲜，基本上都是每天都会买，大多数都是让季飞去买，他就偶尔买买。

回到公寓，在客厅里没看见女孩，他把食材放进厨房，转身走进书房，也没看见女孩身影。

“难道是出去了？”

收回视线时，暼见书桌子上一只黑色圆珠笔压着一张便签，他带着疑惑走过去，修长的手指拿起笔下的便签，扫了一眼便签上的内容，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高兴。

国防科大见。

--云楠留

也只有在离开的时候，才会留纸条。

所以不是搬出公寓，而是离开了，离开江城。

只有简短的五个字，连多余的话都没有。

秦尧面色沉静，盯着手里的便签，墨染般的眸子里戾气很重，因为没有想过她会突然离开。

更没想过，她不打声招呼就离开。

国防科大见？

他蓦地握紧手里的便签，原本平整的便签被他揉成了一团，皱得不成样子。

“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的？就算离开，当面说一句怎么了？”

他在椅子上坐下来，拿出手机打开监控，上次安装了录像过后，就没拆下来。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只能从早饭过后开始看，没一会，就看见她拎着行李箱站在客厅里，停顿了一会就离开了公寓。

早饭是他和她一起吃的，吃饭的时候，她有很多时间也有很多机会，开口和他说要离开的事。

她一句没提，甚至像个没事人一样和他吃饭聊天。

仿佛离开和他无关。

心里不仅郁闷还很生气，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而且还是无处宣泄。

天完全黑下来，他坐在书桌前盯着视频里的女孩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