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陷(144)
幸而本来想拿条毯子给他盖一下,想到这个男人好像怕鬼又怕黑,她把毯子扔到一边。
“顾矜。”
她蹲在他腿边,仰头看着他。
顾矜被她喊醒,见她蹲在地上,还没穿鞋,把她拉到腿上坐下,幸而也没反抗。
顾矜抱着她,瘦削的下巴抵在她肩膀:“有觉得不舒服吗?”
幸而侧头,鼻尖蹭上他侧脸:“没有,我看你比我更不舒服。”
顾矜:“……”
他有些头疼:“那不是我能克制住的。”
幸而轻笑了声。
“行吧。”她从他腿上起身。
矿泉水瓶搁在茶几上,在顾矜略带失望的目光里,伸出手。
顾矜定定地看着她,“大小姐?”
幸而等了会儿,有些不耐烦,见他不开窍,语气带着嫌弃:“不是求我爱爱你吗?”
“愣着干嘛。”
顾矜怔了片刻,伸出手,覆盖住她的掌心。
原来她的手这么软啊,跟她的脾气截然相反。
“睡觉了。”现在是凌晨,虽然顾矜的房间就在旁边,但是她不想让他回去。
跟着她走到卧室,顾矜才反应过来。
“大小姐。”
“嗯。”
“我自制力很差的。”
“忍着。”
幸而先去了床上,缎被丝滑,触感冰凉,不开空调也不会觉得热。
顾矜站在床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我没有睡衣。”
也没洗澡。
洗漱也没有。
幸而睡着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门外守着,动静没听到,幸而醒了他反倒睡着了。
“没关系,我不嫌弃你。”幸而侧躺着,右手撑头,左手拍了拍身边,示意他上来。
“我嫌弃我自己。”顾矜说。
他没有不洗澡就去床上的习惯,在幸而不可置信的目光里,他出去回了旁边的房间,过了十来分钟,他穿着崭新的睡衣过来了。
幸而:“你有这功夫,在自己 * 的房间睡多好。”
顾矜掀开被子,坐上床,眸底带着笑:“大小姐不是说要爱我吗?”
顾矜在她旁边躺下,伸出胳膊垫在她脑袋下面。
幸而第一次和男人这么亲密接触,有点好奇,她问顾矜:“你早上会起反应吗?”
顾矜:“……不一定要早上,现在也可以。”
他一条胳膊枕在幸而头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俩人紧密贴合。
幸而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神经松懈:“跟我说说,后来发生了什么。”
顾矜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姜家说你动手伤人,找幸家要说法,你哥去处理了。”
“他还敢告状。”幸而眼底沁出一丝凉意。
顾矜安抚似得轻拍她后背:“这件事交给我和你哥处理,你别管。”
幸而看了他半天,突然笑了。
“你以什么身份来管这件事?”
“我等你给我身份。”顾矜说。
幸而往他胸口贴了贴,感受到男人身上炙热的温度,和让人心安的檀香味。
她说:“行,给你身份。”
顾矜将她搂在怀里,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不自觉把手收紧。
幸而察觉到他加大的力度,说:“顾老大,你以后不是没人要的小朋友了,放心,我不会走,手松一松。”
顾矜把头埋在她颈窝,闷声道:“不松。”搂着挺舒服的。
幸而由他去,她有点困,但也有点睡不着:“阿沉呢?”
就他那狗脾气,幸而真怕他直接去干架,不是怕惹事,而是她没醒,怕幸家人会欺负他。
幸家本来就看周家不惯,再加上有幸则那个傻货,她决定明天回金枫别苑。
看了心烦,让幸洐去解决吧。
“他没去,”顾矜说:“周少爷最近脾气收敛一些了。”
幸而颇有意外,这倒不像是周沉的作风。
“幸九爷回来了。”顾矜轻声在她耳边抛出另外一件事:“听说是专程赶回来给老族长祝寿的。”
他语气温热,弄得耳边有些痒,幸而斜眼看他:“老实点。”
顾矜委屈巴巴看着她。
幸而:“顾老大,你最近有点毛病,怎么学起小朋友那一套了。”
顾矜:“有人爱了,变幼稚了。”
幸而哼笑,然后重新说起幸九爷:“九叔给太爷爷祝寿,你猜他会说什么?”
顾矜没去寿宴,他略微摇头:“不知道。”他对幸九爷不熟,以前听过这位的名号,知道有这么一个狠人,但是没怎么见过他。
“多半是早登极乐之类的。”幸而笑道。
太可惜了,这种热闹她竟然错过,她真的很想看老族长当时是什么表情。
顾矜听了她的话,喉间抑制不住溢出笑声:“听佣人说,在幸家,幸九爷就对你特殊点,我现在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