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做任务的时候阿里斯瞧他一眼都难，谁能知道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呢？

他拿起那沓纸开始翻看。

而持手杖的公爵大人站起身，缓步到尼尔身后手臂轻轻揽住金发青年的肩膀，问：“转变成血族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嗯？”

“啊，那个啊。”正看到第一个女鬼死因的尼尔抿了抿唇，小心看了眼阿里斯后垂头：“我想在等等……”

“为什么？”弗朗西斯蹙眉，手指叩在尼尔肩膀的力度加重：“尼尔，我已经等不及了，你和我的关系早已到了可以结为伴侣的程度，你在逃避我？原因呢？！”

想要的东西必须牢牢攥在手心是每个恶魔的准则！

况且人类是善变的。

他们痴迷恶魔的面容，却在得到后很快厌倦，忘记自己的誓言在多情的爱上别人。

恶魔则不同。

他们偏执、对恋人的掌控欲和痴迷完全不带智商。

虽然恶魔能简单掌控人类的生死，但所有恶魔与人的故事里，往往是恶魔是更吃亏的那方，当人类抽身离开后仍旧深陷在自欺欺人的美好中，从而成为任由人类索取的俘虏，直到疯狂。

尼尔对他索爱的回避，让弗朗西斯多疑起来。

俊美的公爵大人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我是不是对尼尔没有吸引力了？

“呃，就是变成血族就不能吃好吃的东……”

“你在骗我，这不是你的理由。”

“…………”

弗朗西斯沉下脸。

而透蓝的瞳孔游移，尼尔无心在往下看，挠挠头将文件放下后吸口气直直地对上弗朗西斯的视线。

“我就是害怕……你也说过变成血族后会性格大变什么的……说实话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真的连个性都变了，那还是我吗？”

“如果我变成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存在，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呢！”

“而且、而且初拥不是要抽干血再输入你的血么……嘶，想想就疼……”

尼尔打个激灵，满脸抗拒。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的公爵大人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好笑：“就算有改变也不会让你变成别的样子，甚至如果不用力量，外貌上根本看不出来。”

尼尔：“可你之前说……”

弗朗西斯道：“变成血族，有高等恶魔的血统，你对低等恶魔和灵异存在的畏惧自然会消失，这很好理解。而对人类产生食欲虽然是真的，不过可以控制，更何况我也不会让你吸别人的血。”

尼尔一怔：“什么意思？”

弗朗西斯低头，笑着吻了一下尼尔的额头，獠牙隐现。

他捧住尼尔的脸一字一句：

“你是我的伴侣，你只能吸我的血。你的獠牙从你‘诞生’开始，我只许它刺入我的脖颈、我的血管。”

“……”

“獠牙对血族来说是第二*器官，你觉得我会放纵你和随便什么人Z爱吗？”

“……”

“亲爱的，你把我想的太大度了。”

“…………”

看了这么久，还是会被自家男人的盛世美颜刺激到的尼尔干咳着和阿里斯拉开距离，热热的脸这才感觉有凉风吹过来。

“你保证啊。”

“嗯。”弗朗西斯笑着点头：“我保证。”

“那个、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同意，我和波西他们说一声，然后……你挑时间吧。”

秉承着老尼家的传统，尼尔觉得有什么大的事，多和朋友念叨念叨就不紧张了。

从人变成鬼、哦不、吸血鬼这种事，换做上辈子尼尔早就到处和他那帮哥们煲电话粥了，可惜这辈子他认识的朋友有限，也只能跟城堡里的波西他们嘀咕嘀咕。

“好，时间就定在明天，怎么样？”弗兰西斯说。

“这么快？！”尼尔惊讶完哭笑不得道：“就算是个小手术人家还要提前准备呢，你这也太快了吧。”

弗朗西斯低头吻在尼尔唇上，舌尖狡猾的舔过尼尔的唇缝。

“没办法，我急。”

“……”

抿了抿唇，尼尔面红耳赤同手同脚地走出书房的门，一把拽过日常冷脸的波西，又在后花园揪住晒月光的大白狼南希。

两个非人物种，临时充当了唯一一个正常人尼尔的‘好集美’。

可惜嘀嘀咕咕把自己犹豫忐忑的心思说完，没想到不仅没有得到安慰，反而……

狼人南希：“哇。得到公爵大人的初拥啊！好棒啊！”

抱胸的水之妖精波西：“呵，又特么来劳资面前炫耀！”

尼尔：“………………”

妈的，我就多余跟你们两个恶魔谈心！！！

叹了口气，尼尔捧着下巴目光怀念，要是他能见到爸爸妈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