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锦衣卫盯上后(61)
“见过赵宫令、见过萧女史、见过霍女史。”
“礼部尚书家的三姑娘也在。”霍安如贴在萧宝绥耳边,压低声音道。
萧宝绥看着娇滴滴红着眼睛的两个人,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世事无常:明明前两日还趾高气昂地说话,今日就沦为官奴了……
“在宫里当差,最要紧的就是稳。遇见些芝麻大点的小事便慌了神是最容易出错的。”赵阑瑛有条不紊地踱着步,抬眼看了看暖融融的太阳,“今日天气也不冷,各位就先站一个时辰罢。”
话音一落,姑娘们面露幽怨之色,有些娇气的已经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了。
“当年……”霍安如看着她们嫌弃地撇了撇嘴,“你也这样?”
“我才没有!”萧宝绥摇摇头,“祖父的教导不可辱没。”
“哭罢。”赵阑瑛不以为意地坐在廊下,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汤婆子,“也算是为将来掉脑袋的惨状哭一哭了。”
话音一落,娇柔的啜泣声渐渐小了些。有的人虽还是噼里啪啦地掉着泪珠子,但却站得规规矩矩。
不过,这些人当中不包括永熹。
萧宝绥看着拿帕子擦泪、时不时气得跺脚的永熹不禁皱了皱眉:再这样下去要被罚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赵阑瑛声音微厉:“永熹,你若是再不站好,便要罚了。”
“凭什么罚我?”永熹养尊处优惯了,郡主的脾气早就刻在了骨子里。
“就凭你目无宫令,藐视宫规。”赵阑瑛要杀鸡儆猴,如今这鸡自己跳了出来反倒是给她省事了,“三十戒尺,就由萧女史掌刑。”
霍安如见此,拼命压下快要抑制不住的笑容,将手中足有一寸厚的戒尺递给她。
萧宝绥手中的戒尺就像烙铁一般,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快去。”赵阑瑛催促了一声,“身为御前女史,你也会有到我这个位置的那天,难道你要看着她们将来酿下大祸吗?心慈手软不是帮她。”
“喏。”赵阑瑛做事向来有她信奉的准则,萧宝绥也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便拿着戒尺上前。
“伸手罢。”
永熹不认为她敢打自己,伸出手轻蔑地冷哼一声。
萧宝绥咬咬牙,手中的戒尺举起落下,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声响,白嫩的掌心登时便红肿起来。
“你居然真的敢打我!”永熹推了她一把,哭喊的声音更大,“你这个贱婢,跟你姐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没跟着你姐姐一块去死!”
萧宝绥被推了一个踉跄,本想着她家中遭遇巨变一时半刻接受不了情有可原。可陡然听见她连带着长姐一起骂上了,脸色忽地一沉:“以下犯上,再加十戒尺。”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赵阑瑛。
“很好。”赵阑瑛赞同地点点头。
萧宝绥转过头,抓过她的手更用力地打了下去。永熹的哭闹声瞬间响彻云霄。
四十戒尺罚完,永熹哭都哭不出声音来了。
萧宝绥定定地看着她,凶巴巴地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道:“若是再让我听见你骂我长姐,我会打的比今天更狠!”
说完,拎着戒尺扭头回到赵阑瑛身边。
“算是报仇了!”霍安如笑吟吟地捏了捏她的手。
“谁叫她骂我长姐?”萧宝绥紧紧地盯着永熹,气得捏紧了拳头久久未松。
*
从内务监回来已是累极,萧宝绥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半点不想动。
方才宋嬷嬷派人来说下午不用过去当值,这两日只跟着赵宫令训导那些新来的宫女们就好。
她把自己舒舒服服卷在被子里,睡意渐浓。
萧宝绥正迷迷糊糊地睡着,忽然觉得身侧一凉,传来股淡淡的血腥味。
“咔哒”一声脆响,她只觉得脖子上一沉,紧接着感觉到一抹冰冷凉意。
半睡半醒之间,萧宝绥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男人掐着她的脖子,猩红着眼睛问她为何要骗他。
“正合适。”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她猛地睁开眼睛就见梦里那个额上青筋暴起狰狞恐怖的男人,侧躺在她床上兴致勃勃地看着她的脖子。
他的手正放在她的脖颈处……
梦里那种绝望窒息的感觉席卷而来,萧宝绥心跳骤然停了一瞬,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宝儿醒了?”楚悖拍了拍自己身前的空位置,“过来。”
萧宝绥迟疑了一下,仍是靠了过去。
楚悖把人揽在怀里躺下,少女带有一丝奶香的甜味萦绕在鼻尖儿,缓缓地合上双眼。
他现在愈发喜欢抱着他的宝儿入睡,像是被下了蛊,没她便睡不着。
不过是须臾,就睡了过去。
萧宝绥抬头看了他一眼,唇色有些白,脸色也不大好:定是最近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