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小就是，没什么能击垮他的东西。

宋志鹏把他送到走川去，本想看他吃瘪，但私下托人打听，人生活的好好的，又是足球队队长，又是校草的，生龙活虎。

“哥。”

“别，咱就不搞这套了。”宋九歌目的达成开始整理文件，似乎片刻不想多待。

宋屹嘴角抿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孟悄姐姐还好么？”

宋九歌扯了扯嘴角，笑意却不及眼底，“你嫂子特别好，不劳你操心了。”

宋屹“啊”了声，淡声道，“还以为那次活不下去呢。”

宋九歌动作顿住，死咬着后牙槽，几乎是牙缝间挤出来的语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看他这样，宋屹心情好了不少，唇角弯起。

“对了，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缓缓开口，“你们家悄悄妹妹的味道很不错啊。”

“不过你这么喜欢她，应该还没碰过吧。”

世界安静下来。

有那么一瞬，宋九歌像是什么都听不到。

“你他妈找死！”宋九歌回神，伴随着这声低吼，宋九歌猛地起身一拳挥出去，宋屹受力失去重心，从座椅上摔倒在地，嘴角立即见了血。

宋九歌继续动作，还没碰到他就被狱警拉开，宋屹笑着擦拭了下嘴角的血。

能看他这样，宋屹心情突然很好，大笑起来，随即手腕被狱警扣上手铐，押出了会议室。

他像个胜利者般回头看了一眼宋九歌。

宋九歌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拿着合同径直回了家。

-

南希今天处理好了国外的所有事回国了，孟悄跟她腻了一天，心情很好，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过了。

外面到处霓虹灯闪耀，所以打开门锁进到屋里，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宋九歌似乎是不在家，整个空间被黑暗笼罩着。

她也没急着开灯，摸黑把鞋换了，想着就直接回房间洗澡睡觉。

进到里屋才听到一声响动，她闻声看过去，沙发上有个轮廓躺着。

孟悄心下一惊，仔细一瞧才看清楚是宋九歌，刚准备打开客厅的灯，便听到了打火机点起的声音。

跳动的火苗照亮了一方小空间，也照亮了宋九歌流畅的下颚线，他像是全然没有察觉到孟悄回家了，自顾自地点燃一根烟。

宋九歌半躺在沙发上，颓靡感像是刻进了骨子里。

孟悄听乔厌说过，宋九歌以前要抽烟要喝酒，只是后来戒了。

她还从来没见过他抽烟。

孟悄打开客厅的灯，白织灯的光线瞬间照亮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大概是觉得刺眼，宋九歌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她这才看清楚，茶几上摆着的烟灰缸里烟蒂快要堆不下。

“我回来了宋九歌。”

宋九歌闻声抬眼看了她一眼，鼻尖溢出声轻哼，指腹掐灭了手里的烟扔进烟灰缸里，摇摇晃晃地起身，像是一个醉到意识不清醒的人。

他走近她，握住她的右手腕，手有些颤。

孟悄这才看清楚宋九歌的神情。

他脸上疲态尽显，双眼通红，孟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受控的缩了一下。

“悄悄。”宋九歌喉间哽咽了声。

孟悄觉得奇怪，又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宋九歌垂下头来，看着自己掌心里的手腕，隔着一层薄薄的的卫衣，下面有道疤。

“你手腕....怎么弄的？”他没有挽起她的衣袖，隔着布轻轻摩挲着。

孟悄瞬间僵住，冷到背后好像突然出了一身的汗。

两人对峙许久，好半天，宋九歌才忍着心底极大的悲痛，轻声开口，“宋屹他....”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你是不是被他欺负了，如果是的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跟你说什么了？”

出乎意料的，这句话问得十分平静。

那种，巨大灾难前，一切如常的平静。

宋九歌沉默着没说话，眼眶再次泛红，松开她的手腕，挫败地垂落在身侧。

“你知道了啊。”孟悄轻笑了一下，鼻子一阵发酸，“所以...你觉得我脏么？”

她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他。

“不脏宝贝。”宋九歌赶紧反驳她，“你没有脏，别这么想自己。”

宋九歌附身抱住她，孟悄好像一下颓丧到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了。

“宋九歌。”孟悄平静开口，“其实我一直就在想，我们究竟还能不能在一起，想不出结果就干脆一直这样拖着，拖着拖着我好像就忘了些东西。”

又开始抱有幻想，觉得两人好像可以，像以前那样在一起。

忘了自己生病了，忘了自己现在的情绪就是个□□，忘了和宋九歌之间那深如鸿沟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