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状元郎是我前夫(24)
王婶起初不同意,可架不住姜妙坚持,又见这山林周围皆是三三两两挖野菜的妇女,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便也只得作罢。
姜妙心中焦急,一边往山上走,一边仔细的查看路边的草丛,终于在一处斜坡找到了地上的发簪。
她上前捡起簪子,仔细的擦拭了几下,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她起身欲走,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几个人。
黑衣黑袍,金边领口,腰间还挂着凶兽木牌。
姜妙瞳孔一缩。
司徒鹤批着玄色披风,眼角带着不真切的笑意,见姜妙转过身来,他唇角勾起,缓缓的吐出几个字。
“长乐公主,别来无恙啊,”
姜妙心神大震,本能地退后几步,初时的惊惧过后,她很快冷静下来。
“你是锦衣卫?”姜妙冷声道:“姜献的走狗。”
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
不过幸好,姜妙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幸好沈之言今日不在家中,否则她又要连累到他了。
司徒鹤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忽而笑道:“公主可还记得你出嫁当日,给你当做马凳的那个小吏?”
“无名小卒,本宫怎么会记得?”
姜妙之前就注意到自己身后是一个稍显陡峭的斜坡,她眸色一暗,一边假装思索一边暗自朝斜坡挪步。
“呵。”司徒鹤冷哼一声,“当初是公主告诉下官,要想不被人欺辱,便只有不择手段往上爬,下官可是将公主的教导铭记于心,想不到公主这么快就忘了。”
姜妙一愣,想起来当初和亲时经停驿站,她看见随行的锦衣卫对一个小吏拳打脚踢,从旁经过时,便随口帮了一句。
她说过什么她早已不记得,可她当时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人就是当日匍匐在尘埃里挨打的小吏。
思及此,她目光更加戒备起来,显而易见,这人找到她不会是为了报那虚无缥缈的恩。
“你说这么多,不会真是来找本宫叙旧吧?”
“当然不是。”
司徒鹤怪异的笑了笑,他一挥手,身后随之走出一人,毫不犹豫的抽出了手中的长剑。
“臣是来,送公主上路。”
那人阴沉沉的提剑向她而来,姜妙瞳孔微缩,下意识的看向山下沈家的方向。
沈之言。
她苦笑一声,瞳孔里映出那人挥动着长剑,朝自己砍了下来。
鸟雀惊飞。
山林惊起一阵鸟兽哀嚎,随之归为平静。
沈之言推开院门,不禁皱了皱眉。
院中静悄悄的,没有人声,姜妙房门紧闭,并没有出来迎接自己。
他闭了闭眼,当她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沉默片刻去敲她的门。
始终无人应。
他进了屋,桌上是早已凉透的茶,茶旁的木椅上,放着一件她学刺绣的短衫,不得不说她学东西很有天赋,那几朵海棠已经初具雏形。
他坐下喝了口凉水,知她往日便有去王婶家学女红的习惯,他便坐在堂屋里等她回来。
指尖敲了敲木桌,发出沉重的敲击声,沈之言心中有些前所未有的焦躁,他站起身来,朝院门外走去。
皮蛋正在和一帮孩子玩蹴鞠,被沈之言捉了后颈,摸了摸头问:“沈大哥,你找俺啥事?”
“你林姐姐呢?”
“跟俺娘上山采干货啦!”
沈之言一颗心稍安,放了他去玩,转身时又听见一个孩子道:“皮蛋,你娘不是回来了吗?”
他心中一顿,朝皮蛋家走去,自己都没意识到脚步失了往日的沉稳。
“妙丫头,还没回来?”
王婶有些愕然,“不应该啊,妙丫头说簪子找不到了,也不用俺陪她去找,俺见山上人多,也就没跟着。”
说完王婶已经意识到什么,“大郎,妙丫头....”
沈之言没听完他的话,转身离开。
他打开院门,墙角是他今日要来的桃树苗,细叶已经打蔫。
“林妙...”
沈之言自嘲一笑,他没有想到,直到此时,她还一直在想着逃跑。
他仿佛无事人一般,刻意不去看她绣的短衫,他坐在椅子上,心缓缓下坠。
“呼啦———”
窗外,山林上空突然惊起一阵鸟雀,沈之言豁然起身,看向那一片山林。
他瞳孔微缩。
你林姐姐呢?
跟俺娘上山采干货了。
他出了门,皮蛋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怖的神情,不免被吓住了,“沈大哥,你怎么了?”
沈之言早已经远去,他心中那股不安逐渐上升,以至于脚步都有些踉跄起来,只觉得喉中干涩得可怕,他目光中只有那片山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林妙!
他心中响起一声急喊,一股恐慌的情绪破土而出,瞬间淹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