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状元郎是我前夫(135)
而大殿之外,姜术一身红衣,唇角带笑,对着身后的人吩咐了几句,那人一惊:“殿下,这...”
“就按本宫说的做。”
“是......”
反正在百官之中,姜献逼宫已成定局,又何妨再为他加上一个弑君之罪呢?
父皇沉迷长生,每日吃的丹药不计其数,若在其中动些手脚,积年累月,便能影响他对事物的判断。
面对暴怒,多疑,精神混沌的父皇,任姜献再如何狡辩,也是徒劳罢了。
况且,就算父皇事后清醒,那也要他有清醒的机会才是。
姜术又道:“今日之后,便先去沼狱将张坊的家人处理了。”
等到父皇死后,他便领禁军救驾,将逆贼姜献诛杀。
如此,方能清清白白坐上那个位置。
身后人领命而去,不过瞬息之间,一支箭矢便直冲晋帝而去。
千钧一发之时,岳皇后却挺身将晋帝一推,箭头没入她的胸口,鲜血顿时涌出。
女眷们早已惊声尖叫起来,想要四处逃窜,却又被禁军围住,只好聚拢在帝后周围瑟瑟发抖。
女官将皇后护在外身后,大喊太医。
可一片混乱之中,又哪儿有太医可寻?
耳中嗡鸣声四起,岳皇后咬着牙问:“陛下,没...事吧?”
姜术会放箭击杀天子,沈大人在来信中早已料到。
依沈大人所言,她不能让皇上现在就死。
场面一片混乱,武官们护着众人齐齐后退,而四处逃散的宫女内监们纷纷死于张坊带领的禁军刀下。
“父皇!”
姜献还要挣扎,却已无济于事,晋帝目眦欲裂,早已将他视为逆贼之首,姜献狰狞着脸色看向张坊:
“张坊,你为何背叛于本王!”
张坊抬起头,脸上神色复杂而凄然,正欲说什么,一支箭横空飞来,将他的脖子贯穿。
临死之时,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拼尽力气朝晋帝道:“陛下,三......”
然而他没能说完,又一支箭矢贯穿了他的脖子。
姜献心神大震,瞳孔中照映出无数箭矢,和姜术出现在殿前的脸。
下一瞬间,他如张坊一般被划破喉咙。
“啊!!”
邓嫔尖叫一声,顾不得身前的禁军,手脚并用的爬向姜献:“儿啊!儿啊!”
变故发生,众官惊惧中纷纷看向门口,却见姜术一手执剑立在殿前,高声道:“儿臣护驾来迟,还请父皇恕罪!”
是了......
他早该想到的......
姜献倒在地上,喉咙间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地砖,他挣扎着爬向前,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扯住晋帝的袍角,喉间咕噜咕噜的,艰难的说出不成句的话:
“父....是...是...术.....”
忽然间他瞳孔一震,随即缓缓垂下头,再无动静。
该死。
姜术心中暗骂。
都怪那该死的岳氏,方才那一箭竟没能杀掉父皇,加上那药效已过,以父皇多疑的性子,事后查出来罪魁祸首是迟早的事。
姜术带领的京军很快将张坊的人一网打尽,他急步上前,握剑冲着晋帝半跪:“儿臣救驾来迟,还请父皇责罚。”
而晋帝只是沉默。
就在姜术松一口气时,却听晋帝喉间喘着气,一字一句沉声道:“老三,你太让朕失望了!”
“来人!”
“噗——”
利剑插/入血肉的声音响起,晋帝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睛,对面的姜术嘴角带着残忍的笑,而他手中的利剑,正贯穿了天子的胸膛。
“陛下!”
“皇上!”
“啊!!”
“你....”晋帝吐出一口鲜血。
姜术抽出染血的剑,轻声在晋帝耳边道:“父皇,您方才死了,不就好了么?”
“可惜您活着,儿臣也就做不成太子了,那儿臣,就亲自送您上路吧。”
晋帝一个踉跄往后跌去,被内官慌忙扶住。
乱了,一切都乱了。
只有岳皇后死死的盯着门口。
快一点!
无人料到今日一场弑君会在东宫上演,反抗的官员皆被京军斩于马下。
晋帝喉咙中发出不明的呜咽,姜术眉头皱了皱,似乎在嫌弃他怎么还不死,便提剑上前,又一剑砍下。
“嗤——”
刀剑碰撞的声音响起。
一名穿着内监服饰的男子跃身而出,将姜术这一剑挡开。
岳皇后高高悬起的一颗心终于一松。
此人,正是昨日在她的帮助下潜入皇城的十弦。
忽逢生变,姜术大怒,待要再下令屠杀时,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哗然。
众人心底一惊,随声看去。
青年身穿金甲,执着长剑立在门口,眸中清冷。
身后是乌压压的一片红色甲胄军。
青年在一片肃杀中抬起头,沉声道:“北境军参议沈之言,救驾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