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风温柔(89)
张驰吻下去,带着醉意,却无比清醒,在她搂住自己的脖颈回吻时,浑身的火都被点燃了。
张驰抱起她走进房间,紧贴的身体翻到床上,一个深吻将气温拔高,衣衫半褪,手往下,长裙皱成一滩铺在身下,景宁的心跳慢慢加快,不禁哼出声。
深秋的凉风卷进窗口,降不下这燥热。
张驰覆在她身上,箭在弦上忽而停住,额头一排细汗,咬住牙险些暴走。
景宁张开眼,眼睛雾蒙蒙的,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
“忘了买套。”张驰一翻身,侧躺在她身边,怀里的软玉温香此刻成了折磨,呼吸都是紧绷的。
景宁埋在他肩窝里一声不吭,这种事情感觉来了,水到渠成也没什么,戛然而止倒令人有些难为情。
她晕乎乎地胡思乱想,贴身的热意骤然撤退,她被裹入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发微乱的脑袋,看着他穿好衣服往外走,到门边忘了什么似的,折回来,半跪在床头,摸摸她的脸:“我很快回来。”
景宁点点头,弯着眼睛笑出来。
张驰也没忍住发笑,又有点气,掐了把她的脸:“等我。”
他留下两个字就走了,景宁躺在床上发呆,裙子和床单不一样的触感,稍一动就细细摩挲,像是身体里未退的余热,红酒的后劲儿上来,脑子沉沉的犯困,迷迷糊糊听到敲门声,三声一停,连连不断。
景宁头脑里一团浆糊,稀里糊涂起来开门。
打开门一看,没人,奇怪地往外一探,看到自己屋外的人时,醉意“咻”的一下飞走,瞬间醒透。
景兰芝听到隔壁的开门声回头,脸上有一瞬空白,她死也想不到,会看到女儿这幅模样站在邻居男人的门里。
司机站在她身边,脚边放着一箱水果和些许衣物。
景宁心跳如鼓,喉咙紧绷,弱弱挤出一声:“妈。”
景兰芝寒着脸走过来,上下扫了景宁一眼,脸上泛红、头发蓬松、领口凌乱,风一吹,裙摆浮荡,她像朵含苞待放的花。
再往屋里一望,玫瑰、蜡烛、西餐,还需要说什么,不能更明白了。
景宁刚从暖呼呼的被窝里出来,手脚冰凉,哑了似的,忐忑又窘迫地站在那。
不远处电梯“叮~”的一声,眨眼间,张驰转过拐角,见到门外的人也是一愣,旋即大阔步走过来。
“妈,这是张驰,我本来打算过段时间带他见你。”
张驰一只手放在身后,勾着的袋子里是避孕套。
他在景兰芝身旁站定,不卑不亢却也礼貌:“阿姨,进屋坐会儿?”
景兰芝看都没看张驰,不管年轻人是不是仪表堂堂,人品家室如何,此刻在她眼里,是一只要拱她家好白菜的猪。
景兰芝眼里降下寒意,对景宁说:“出来。”
景宁一颗心直往下沉:“妈......”
景兰芝冷声低斥:“出来。”
张驰弯下点腰,小声说:“你和妈妈先走。”
景宁眼里闪着细碎的光,满是不安定,人跟在母亲身后走,眼神还黏在这边。
张驰掌心贴在她后脑,轻轻揉了一下,安抚一般,很快,两道身影消失在拐角。
汽车缓缓上路,景兰芝靠在椅背上,沉声一个字:“说。”
景宁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我喜欢他。”
“他除了玩车,还干什么?”
“主要是赛车手,还开了家车行。”
“这是职业?终身?”
“应该是,他有一支车队,motoFC车队,妈,你可以了解一下,他们很厉害,不是不务正业。”
景兰芝闭眼不语,封闭的车厢外刮过压抑的风声,景宁紧紧悬着一颗心,落不下去。
静默半晌,景兰芝说:“退掉房子,搬回家住。”
“妈—”
“你得惊恐症后,我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你太苛刻了,给你留够个人空间,是希望你舒缓情绪,独立成长起来,不是让你躲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男人谈恋爱。”
“妈,我不知道你怎么定义不三不四,是不是只有西装革履地在大楼里上班才叫务正业?”
景兰芝拔高音调:“一个男人在正当的年纪,不去拼搏事业,而是玩物丧志,他就不值得依靠。”
景宁反问:“职业车手怎么就是玩物丧志?”
“我是不想你走我的老路,你知道跟错一个男人,独子生下孩子,做单亲妈妈有多不容易吗?”
情绪燃起时被兜头泼下一盆冷水,景宁没法在这件事上忤逆母亲,声音弱了些:“张驰不是那种人。”
“我当初也觉得你爸......”景兰芝瞬间掐住话,转而说,“飙车、烛光晚餐,刺激又浪漫,对你这个年纪的女孩确实很有吸引力,但心动是一时的,会过去,终归是要找个踏实可靠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