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楠微微一笑，却不敢眨眼，怕眼眶盛不住满眼的泪珠。趁章凡转身后，刘楠抹干了即将落下的泪，一切就像没发生过。

章凡请刘楠吃了一碗牛腩拌面，刘楠全程不语，只顾着闷头吃面。

“还记得吗，我给你取的外号——‘牛腩’。”章凡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话。

“嗯，记得，后来我也给你取了一个外号——‘章鱼’。”刘楠回道。

“待会带你去看看我的学校，怎么样？牛腩。”章凡问道。

“好啊，章鱼。”刘楠笑了笑。

第28章 再见

大学里都有一条条林荫大道，10月来临后，不时掉落几片梧桐叶子，踩在脚下吱吱作响。秋天的太阳暖洋洋的，透着梧桐枝叶间的空隙，照射在两人身上。

章凡带着刘楠在校园里逛着，介绍学校的教学楼，还有他参加的社团活动，大一新生的他显然已融入大学生活，刘楠为他开心。

微风吹拂，吹皱了湖边的水，泛起阵阵涟琦。望向远处，刘楠看到远处似乎有山峦。

“你们学校还有山？”刘楠问道。

“你们学校不也有吗？”章凡反问，“美术学院的学生经常在那里作画，可以去看看。”

“那去看看吧，我一直觉得作画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大约步行半小时，两人终于来到附近。令刘楠意外的是，路两边并排着茂盛的狗尾巴草，还有不少未凋零的小野花，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皆为风景，三三两两的美术生结伴在这里作画，的确很有意境。刘楠随手摘了一株狗尾巴草在手上把玩。

“在这里休息会吧，你应该走累了。”章凡倚在一颗大树旁，示意刘楠坐下。

“嗯。”刘楠也坐在树旁，欣赏这蓝天白云。

“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放下了。”章凡望了望刘楠，那眼中的神情，似乎是怜悯，看的刘楠不知所措。

“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直接回答我了。”刘楠的鼻子有些发酸，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时候我们还是学生，不懂事，我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拒绝方式。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伤害你。我很感谢你的喜欢，不过现在，你应该把这份喜欢收回了。”章凡淡淡的说着这番话，却给了刘楠致命一击，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刘楠不允许自己在章凡面前这么跌份，快速的擦拭了眼泪。

“其实，过去这么久，我也知道了，你根本没有那份心思，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刘楠努力控制自己的泪水外溢，却愈发汹涌。想想那么多丢脸的事情，索性任着泪水流淌。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我有分寸，不会妨碍你的幸福。”刘楠倔强的转过头。

“其实我没有女朋友，只是为了让你死心。”章凡的解释并没有让刘楠好过一点，这善意的谎言，让刘楠心碎了多少次，这痛楚只有她知道。

“那你恨我吗？”刘楠仍旧别过脸，不希望章凡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

“为什么要恨你？”章凡反问道。

“恨我在你的QQ空间里刷屏，肆意谩骂你。”刘楠带着哭腔说道。

“你心情不好，发泄一下很正常，我可以理解。”

“那为什么之后你再也不和我打招呼了？”

“我想你可能永远也不想理我了，同时，我也想让你死心。”

“那我该感谢你吗？感谢你为了让我死心，做过这么多努力……你知道吗，因为这些‘努力’，我曾经痛哭过多少回，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明确点呢？我也不至于……侥幸到如今。”刘楠不知道自己的心破碎过多少次，但今天肯定是最后一次了。

“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所以现在，我决定跟你说清楚，希望你不要越陷越深，我们没有结果的。”章凡笃定的说道。

“我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是我哪里不够好？”章凡没有立即回应，刘楠便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哪里不好。”

“你没哪里不好，只是我们不合适。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仅此而已。”

“我知道了。”刘楠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那……江湖再见。”刘楠起身，重新扬起了笑脸。

“嗯，希望你今后能找到合适的另一半。”章凡祝福道。

“既然你看不上我，以后，我会把这份喜欢给别人。祝你幸福。”刘楠尽力让自己显得洒脱一点，随后潇洒的转身，离去，走远。

阵阵微风吹过，好像把刘楠的心事也一点点吹向远方。

5年后，刘楠在婚礼上撒着幸福的笑容，章凡向她举起祝福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