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4)
他侧头与夏栀对视,暧昧的氛围缭绕在车间,夏栀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听说你下午打了一场很漂亮的胜战,”他的声音清清凉凉的,似在开玩笑,“怎么说也得跟夏大状道一句恭喜。”
“还得等判决书出来才知道是不是胜战呢。”
“我们夏夏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不是胜战,”周廷深缓缓地笑,眉目俊朗,目光下移,落在了夏栀白皙的右腕上,“怎么还带着这条手链?”
夏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黑曜石,是十八岁时周廷深送她的生日礼物,这么多年除了洗澡,从没有取下过。
“现在都配不上你的身份了,”周廷深解开安全带,漫不经心地说道,“下次再送你一条新的。”
夏栀含笑着看着他,没有说话。
猝不及防地,一个轻盈的吻落在她的右脸上,夏栀瞪大眼睛看着凑近的俊脸,但这张脸很快就离开了,周廷深神色如常地拿起保温盒,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谢谢你的醒酒汤。”想了想,又说:“晚安,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改天见。”
周廷深已经下车离开了,夏栀依旧在原地没有动弹,纤细的手指抚过周廷深刚刚亲吻过的地方,浅笑。
喝醉了吧。
-
夏家老宅内,客人已经离开,只剩夏则言和温晴坐在客厅里,沉默不言。
过了片刻,管家从楼梯上来,恭敬地说:“夫人,大少爷,大小姐是去找周先生了。”
“砰”的一声,温晴将手中的茶杯用力地放在茶几上,“这周家的大公子,真是一点都不把我们夏家放在眼里。”
夏则言一如既往的神色冷淡,轻轻地摇晃手中的茶杯,袅袅白烟升起,略略挡住他若有所思的脸,良久,才听他徐徐说道:“郁修竹不错。”
第2章 再遇
郁修竹随母亲回家。
庄严肃穆,金碧辉煌。
也是他无法挣脱的枷锁。
郁明诚坐在客厅红木雕刻的沙发上,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常年位居上位,所以气场强大迫人,镜片下的那双眼睛严厉且狠戾。
郁修竹在他眼前站直,低着头恭敬地说道:“父亲。”
“坐,”郁明诚指了他对面的位置,“见过夏家的女儿了?”
“今晚随母亲去的。”
对于郁修竹的顺从,郁明诚满意地点头,“与夏家联姻,百利无一害,你素来懂事,想必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郁修竹抿着嘴,一副绝对服从的模样。
“联姻并非小事,过几日夏世良回国,我带你上门拜访,以表诚意。”
“明白。”
“回屋吧,早点休息。”
郁修竹起挺庆幸自己面部管控能力过强,所以此时他才能压抑住内心的狂喜,面无表情地回房间。
他从保险柜里取出钥匙,打开书桌上锁的抽屉,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照片。
照片过了胶,看得出主人很细心在呵护,但因为常年的翻看所以已经开始泛黄。
照片里是一个女孩,穿着庄重的礼服站在演讲台上,神采奕奕,光芒万丈,周围的群众都好似沦为陪衬。
郁修竹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得无比柔和。
他将照片捂在心脏,闭着眼,缓缓地笑开。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上天的垂怜。
-
夏栀回到老宅时,已是深夜。
她以为大家都入睡了,进门时却看到大厅灯火通明,夏则言叠着腿坐在沙发上,单手支着额,腿间放着一本杂志,翻页声在寂寥的深夜里分外清晰。
听见响动,夏则言懒懒地掀起眼皮,直视着她。
夏栀的父亲常年出差,一年内极少碰面,夏则言从小就很好地贯彻了“长兄如父”这一理念,夏栀多少是有点怕他的,特别是在夏则言逐渐接手夏家的家业后,身上的威慑力愈发明显。
夏则言虽然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夏栀已经感受他隐隐约约的怒意。
果不其然,还没等她开口叫人,夏则言便冷声问:“去哪了?”
夏栀
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唯唯诺诺地说:“律所。”
“抬头看我,”夏则言微眯着眼,压迫感不言而喻,“过来!”
夏栀迟疑了一会儿,走到他身边,夏则言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律所?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问江时墨,是不是确有此事?”
夏栀咬着唇,不敢回答。
“夏栀!”夏则言喊她全名的时候,就代表着他真的生气了,“你是不是去找周廷深了?”
虽然早就知道了答案,但还是想听妹妹亲自承认,可现在见夏栀要说不说的模样,夏则言更是一肚子火,“这么晚,他找你去做什么?”
知道哥哥大概是误会了,夏栀连忙说:“没做什么,他的秘书出差了,叫我送他回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