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谢安打着哈哈。

“如果不恨，也没有必要千方百计要找莹莹了。”

“莹莹？”谢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沈芸，她小时候叫沈莹。”沈茜提醒她。

“只是想知道一些真相。”谢安解释，“再说了，他也不配我恨他。”

“莹莹知道的事，与你都没有关系。”

“所以呢？”

“所以，你没必要也不能见她。你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来问我。”

“为什么我不能见她？”

“因为我想保护我妹妹。”沈茜的声调猛地拔高，“莹莹已经很可怜了，请不要再伤害她。”

“那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毕竟你也信沈，和沈凌是一家人，万一是你两合伙来给我下套怎么办？”

“因为我比你更想沈凌死。”沈茜咬牙切齿，“如果没有他，莹莹不会再次发病，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没想要沈凌死，我只是想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谢安纠正她。

“但是我想。我父亲，沈培，沈凌，他们没有一个无辜的。”沈茜手拍了拍桌面，“当初，沈凌刚回沈家，莹莹那么喜欢他，粘他，可他做了什么？言语控制她，诱惑她推母亲下楼梯。”

“不是说是沈培推的吗？”谢安震惊了，怎么和她听到的版本不一样？

“林默然跟你说的吧？当初对外都是这么说，不过是沈培打着疼爱妹妹的旗号替莹莹背下来，实际上没少拿这件事威胁莹莹，恐吓莹莹。莹莹本来就年龄小，胆子也小，被两人长期威胁恐吓，渐渐地就……”沈茜说着说着流下眼泪，“也是我不好，我那时候忙着学生会的活动，没有注意到家里的情况，等我发现的时候，莹莹她已经……”

“她怎么了？”

“她那时候12岁，一会儿抱着小熊玩偶，拉着我问妈妈什么时候从医院回来给她讲睡前故事，一会儿又在家里大发脾气，到处摔东西。”

沈茜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喝了口茶，低声冷笑道：“我那时候不知道怎么办，向父亲求助。本以为父亲会看在莹莹是她亲手女儿的份上带她去救治，谁知道……”

“谁知道什么？”谢安见沈茜就此打住，着急地追问。

“他跟我说是送到国外疗养院，其实是关在沈家另一处别墅里。我后来发现了，疯了一样跑去质问他，他居然和我说什么，自己的女儿得了这种病，实在是丢人？我当然不能让他这样对莹莹，我哭着求了她三天，才得了他同意，带莹莹去国外治病。”

“可她为什么又？”

“因为李云出现了，但这事不怪他。”

☆、沈莹的过去

谢安听她提起李云，有些惊讶。沈茜并不着急继续往下说，低头打算喝茶，却发现早已喝完，轻皱了眉头。

谢安见状，赶忙伸手替她续上。

“那家疗养院，是李家的，李云那时候还没出道，来疗养院巡查，恰巧遇见了在发病的莹莹。他一点也没有嫌弃她吵闹，还帮着医护人员安抚她，给她唱歌，陪她聊天。那大概是莹莹第一次遇见这么温柔的男性吧。李云后面又来过几次，莹莹情况一次比一次好，渐渐地恢复了正常，只需要正常服药就能保持清醒。医生都说她有痊愈的可能。”沈茜陷入回忆，语调也温柔起来。

“后来，李云出道，虽然没时间再来，但也经常联系、关心莹莹，也会寄新发售的专辑送给莹莹。他的第一场演唱会，是在H市举办，莹莹求了我很久，我那时候觉得她恢复的差不多了，一个心软就同意了，要是知道后面的事，我绝不会答应她。”

“发生了什么？”

“沈凌那个混蛋，把准备去看演唱会的莹莹拦下来，带去李云家，说什么李云只是可怜她，如果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肯定会十分厌恶她，还叫莹莹去敲李云的门。那时候离演唱会开始只有半小时，李云怎么会在家。那是李云出现后，莹莹第一次发病，她闯进李云的家，砸了个稀烂。”

“李云生气了？”

“没有，李云知道她的情况，不仅没生气，还专门写了歌送给她，安抚她的情绪。莹莹也是那时候改的名字，我当时还觉得挺好，说不定改了名，就是新的开始。有了沈凌这件事，我没敢带莹莹回沈家住，而是另外买了房子。谁知道，沈培怕莹莹恢复正常，会和他争家产，将她的药全换了。没有药物辅助，又被他俩刺激，莹莹越来越疯狂，最后直接闯进了李云的公司，非要见李云，我都是到那时候才发现她的药出了问题。也是因为这个，莹莹不愿意再见李云，也不愿意回到原来的疗养院。”沈茜说着痛苦地低下头，“我怎么可能原谅沈培？我怎么可能看着沈培继续在外逍遥，而莹莹独自受折磨，他必须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