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救了病娇暴君+番外(54)
叶淮瞬间黑了脸。当初他要留下,她千方百计推脱,如今换了别人,她倒是答应的快!
他冷冷地开口说道:“我从不跟别人同住,二叔还是出去住客栈吧!”
“你自己也说过,客栈又脏又臭,”文晚晚看他一眼,笑道,“你都不肯住,怎么能让长辈去住?”
叶淮原是生着气,突然却感觉到了一丝熨帖。她居然还记得那时候他说的话,而且,她把叶景濂当做是长辈,长辈么,自然就跟别的什么扯不上关系了。
叶淮瞥了叶景濂一眼,淡淡说道:“二叔实在想留的话,就在厅堂里打地铺吧。”
叶景濂冷眼看着他两个之间的暗流涌动,越来越觉得意外。
先前传出消息,说叶淮纳了朝廷送来的美人时,叶景濂并不相信。他很了解叶淮,冷淡倨傲,除了叶朔以外,跟任何人的感情都十分疏离,是以当林疏影求到他头上时,他立刻断定叶淮是想利用文晚晚来设局,并非沉迷女色,也就没当回事,直到近来,朝廷的内卫一再动作,而叶淮又一反常态,丝毫不准备回淮南的模样,叶景濂到底不放心,这才决定亲自过来看看情况。
只是没想到,文晚晚就是他在宫里遇见的那个人,而叶淮对她,似乎又是,动了真心。
一个失忆,懵懵懂懂地身陷彀中,一个有意利用,却又弄假成真,叶景濂摇摇头,等她恢复了记忆,还不知该如何收场。
灶火烧起来时,文晚晚往灶膛里加了一根柴,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叶景濂:“南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我的?”
叶景濂慢慢走进来,停在了柴灶跟前:“文姑娘,我来烧火,你去做饭吧。”
文晚晚有些意外,他看起来也是世家公子,居然会烧火?不由得笑问道:“南先生从前烧过火吗?”
“我常年住在山上,许多事都要自己动手来做。”叶景濂微微一笑,“放心吧,应当还不至于把饭烧糊。”
文晚晚听他说的有趣,便起身把位置让出来,走去盆里洗手,问道:“我之前应该一直都在京中,南先生是在京中见过我吗?”
“是。”叶景濂思忖着叶淮的打算,便没有多说,“文姑娘要做什么饭?”
“南舟身上有伤,还有些发烧,不能吃得油腻,也不能吃发物,”文晚晚见一直不怎么接茬,便知道他也有意向她隐瞒,又道,“家里恰好还有点瘦肉,我想着给他做点肉粥,南先生若是觉得太清淡的话,外头缸里还有些青虾,到时候再炒一盘。”
“不必费事,我夜里吃得少,肉粥足够了。”叶景濂看看火有点大,便撤下一根大柴放进灶下,道,“我看外头窗台上晒了些栗子,灶膛里火正好,要么烤点栗子来吃?”
“好呀,”文晚晚抬头一笑,走去门外拿栗子,又道,“要么再蒸一点吧,南舟生着病,做得软和些,他也好克化。”
叶景濂笑了下。只说了两句话,她就提了两次叶淮,反反复复只担心他的身体,大约这一位,心里也未必对他那位侄儿毫无感觉。
只是,到真相大白时,这两个人,又该如何?
“南先生,”文晚晚的声音突然近了,人站在他近前,蓝底白花的围裙里兜着一兜栗子,笑盈盈地向他说道,“待会儿快熟时换我来烧火吧,不然栗子炸开了,弄得你一身灰。”
叶景濂从围裙里拿过栗子,用火钳扒开柴灰,一个个埋了进去,道:“不妨事,我从前弄过,到时候拿块板子堵一下就行,不会迸到身上。”
“南先生,”文晚晚弯着腰帮他放栗子,冷不丁改了话题,“你是在宫里见过我吗,那时候,我是不是叫做文柚?”
叶景濂一抬头,正看见看见水盈盈的眼睛,目光中有期待,有紧张,还有淡淡的、不易觉察的迷茫,越过她的肩头望出去,叶淮站在厨房门口,紧绷着一张脸,神色难看。
这是来盯梢的吗?叶景濂看着叶淮,慢慢向文晚晚说道:“我那时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听见有人叫你,阿晚。”
第26章 皇帝
阿晚。
文晚晚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记忆深处某扇隐蔽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灶膛里火光跳跃,似乎,也曾有人和她一起围着火, 烤栗子吃。
那火不是灶火, 而是烫酒的小风炉, 炉子上火钳叉开放着, 架着两颗栗子,有一颗烤熟了炸开了口,那人伸手拿过,低声跟她说:“阿晚张嘴,我剥给你吃。”
刚烤好的栗子烫手得很, 那人拿在手里颠倒来颠倒去地换着手, 又用嘴轻轻地吹着热气,声音里带着笑,欢喜的很。
她看不见那人的脸, 但他的声音, 他的感觉, 却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