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澜(78)
意外的是,我发现报告单上面的日期,离我和陆老板当初订婚宴不久。接着我忽然想起订婚宴那天,陆老板在海爷面前说错了我的岁数,或许他没有说错,我的实际年龄也许还要大一点。那么海爷知道我们是父女其实也并不久。
“你借谁的手从我身上提取的检验物?”我明知故问,想检验一下。
“陆盛洲。”海爷很坦诚,微晃头淡淡笑道:“我看你不吃惊的样子,以为那小子已经告诉你了,他真是比我还沉得住气。”
我继续看着他不发言,他自觉简洁透露了一下林畹徽当年跟过他的事。
“这就是你跟我家老爷子不和的原因?”
他微微颔首。
对于他和林畹徽的过去,我一时间心里梗着问不出口。既然陆老板能查到我的生父是海爷,那么我打算回去自如地问问他。
眼下海爷似乎在捋清思绪,做好回答我各种问题的时候,我冷淡道一句请周家做好保密工作,我暂时不希望别人知道,不要在这个档口上宣扬,就起身走人了。走前我带走了那份文件。
海爷没有异议,应下后便默默相随送我出去。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与我相处,于是在客套里如从前透着一种亲近与友好,既不会让人不习惯,也不会叫人不适应。
至于我和老爷子的关系是到头了,他大概不会再想维系了,虽然在事情曝光后,他对每个人都冷淡没什么区别,但霍锦君再怎么作,他都不会放弃。
我一直以来做老爷子的女儿可不便宜,不管是不是亲的,他当初想占林畹徽的财产壮大霍家,所以这些年才滴水不漏地认养我,老了又守住自己的门面继续粉饰太平。可如今一到分财了,那对母女不听他的指示擅作主张,昭告了天下,恨不得一脚把我给踹开。反正老爷子短命大势已去没什么权威了,霍锦君又是他唯一的女儿,自然敢作威作福起来,哪管他晚年在乎的是什么。
至于陆老板,很可能是霍锦君早就告诉了他我是继女的事,但她们母女似乎不清楚我的生父是海爷,只以为我是什么无名野种。所以陆老板查到我的身世后,才选择了我,我微微松了口气,同时对陆老板感到恼火。他选择了我,相继就是选择了霍周两家,那么他的那些甜言蜜语,假象居多。
陆老板对此事供认不讳,但否认他对我的好只是为了利益。
我不信任他的好,虽然我们都是唯利是图的人,可我还是会感到分外失落。在不痛快之下,我回忆起锦欣的车祸,认为背后的凶手是那对母女的可能性增大了。乃至怀疑起陆老板,我当初让他帮我查锦欣的案子,查到现在都一无进展,我能力不如他是我没本事,可他能查到什么基本不是困难的事,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在包庇什么。
也许陆老板护着旧情人,也许陆老板和老爷子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也许证据已经被消灭很难再翻案。甚至陆老板未曾不是在怀疑行列中的嫌疑人,他和霍思庄一样,也可以看我们橘蚌相争,渔翁得利。
陈警官曾经与我提过上面向他施压,确实很难再找到什么证据,他还得忙着其余的案子,没法再一意孤行。
我最终质问陆老板,因为这个人是他的旧情人,所以他对我敷衍了事?
他无奈地告诉我,确实还没找到,当时有人在阻碍调查,证据早就被处理掉,现在已经不好找了。
我深呼吸没有反驳陆老板的狡辩,眼下是敏感时期,我不能和他在表面产生隔阂,于是冷静下来按住此事的一切疑虑,与他心照不宣。
最后提到林畹徽和海爷当年的事,陆老板只知道个大概,查到海爷一直风流成性,先背叛了林畹徽,林畹徽才转身嫁给了有婚约的人。
与陆老板谈完事,我暗中约了周策,借助周家的势力让他们帮我查锦欣的案子。他回答没有问题,尽量帮我,但不保证结果。
要是在分配遗产之前查到最好。不管怎么样,我唯一能做的是抓紧财产,无论是在陆老板此处,还是在老爷子此处。
争夺
我再去探望老爷子的时候,他态度淡然怪里怪气地说,见过生父了?
“我去过周家你都知道,看来您还是瘦死的骆驼呢。”我坐近他,冷若冰霜地问道:“你当年既然为联姻,接受了我这个继女,我不是亲生的也不算什么,你要孩子就不能和我母亲生?非要去沾外面那些廉价的女人,搞得自己名节不保,还想要什么晚节。霍家风雨都是您一手造成的,现在自食恶果,也别对谁冷面冷脸,尤其是对我。”
老爷子皮笑肉不笑地透露,林畹徽生我损坏了身子,还难产大出血差点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