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在长安/冒牌王妃在长安(82)
步二问道:“大当家,如今你有何打算?”
“继续留在长安。”步云夕将海东流的信点燃烧了,沉声道:“那人先是害死祖父,如今又想害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将那人揪出来问个清楚,替祖父报仇。”
步二略一迟疑,终是问道:“如果……此事真如海长老所说,和杜玉书有关呢?”
步云夕又想起海东流那日的话,他不能亲自动手,但他身边的人却可以……
“玉书哥哥如今就在咏翠山庄,我一定会找到机会见他,到时自会问个清楚,若社家真和祖父的死有关,我……”她顿了顿,终于道:“绝不姑息。”
今日西市的人实在有点多,连走路都得小心别踩了别人的脚,李飞麟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吐了口浊气,“不找了不找了,人这么多,怎么找?回去。”
安莲却道:“南诏太子三日后便到,若这两日找不到郡主,不好交代。”
李飞麟哼了一声,“她这么大一个人,还怕丢了不成?等她父亲到了长安,她自会现身,何必现在费心去找?”
今日一大早,李飞麟便接到南诏太子命人星夜兼程送来的密信,蓝珠郡主贪玩,几天前只带了一名侍女,偷偷离队私自前往长安了,太子担心爱女出事,请李飞麟出面帮他找女儿。毕竟是郡主,要顾及身份,李飞麟不便大张旗鼓,只带了十多名亲信出门,想着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是西市,便先到西市寻人了。
“大概不会丢,丢了也是活该。可南诏太子既然私下传信与你,他又是你的舅舅,你不帮忙说不过去。找不到是一回事,可不找的话,则是你不对了。”安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边看了看前头热闹的人群,一边斜睨李飞麟一眼,“殿下自昨晚从昭华阁回来,便一直闷闷不乐,发生何事了?你看上的姑娘和别的恩客睡了?”
李飞麟的脸不由一黑,“我看上的人,还会让她跑了?”
安莲啧的一声,“你的脸皮向来薄得和纸一样,我看你酒是喝了不少,却没真醉。你啊……如今正当年少轻狂的时候,何需如此压抑自己,酒要敞开了喝,玩乐要尽兴而归,有喜欢的女子,便大胆博取她的芳心,如此才不枉这一场过眼韶华。”
李飞麟虽不屑地哼哧一声,却有种被人看穿了心事的懊恼和心虚,只得别过脸不理他。从昨晚到现在,他脑中总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靖王妃执壶豪饮醉卧胡床的情景,有好几次他都看呆了,幸好当时大家顾着玩乐,没人注意到他的失态。
他当时还安慰自己,自己只是喝多了一时失态而已,可当最后看到她紧贴着李谏,在他耳边暧昧地说悄悄话,他的心莫名就有了种说不清的嫉妒和难受。而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直延续到现在……
“那边人多,过去看看。”他抬脚走了几步,忽然怔住。
斜对面一家卖绢花头饰的铺子檐下,站着一白衣人,身长玉立雌雄莫辩,竟然就是让他惆怅了一晚的靖王妃。
铺子里不知谁家的小童,手里拿着两个面具在玩,忽然跑到靖王妃跟前,咿咿呀呀把面具递了给她。她低头逗他,又笑着帮他带上面具,那小童欢喜地蹦了蹦,又把手中的面具递给她,咿呀说着什么,似乎要她也戴上。她接过面具,捏了捏小童胖乎乎的脸,随即将面具带上。
喧嚣的闹市忽然安静了下来,熙攘的行人似都消失不见,李飞麟眼中只看到那个身穿白衣,戴着白色宫装丽人面具的人,身体仿佛已不受控,呆呆地动弹不得,脑中乍然闪过步云夕三个字。
“咦,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安莲被远处的一阵喧哗声吸引,并没有发觉李飞麟的异样,“好像有人在争执,过去看看。”
那边步云夕也隐约听到争执声,心里一跳,忙把面具摘下还给小童,往那边赶去。
街角一空旷处有人在耍猴戏,围了一圈人,争执声正是从此处传出。步云夕赶来时,果然见小妖正和另外两人在争吵。
那两人一个贵公子打扮,一个则是书童打扮,但一看便知也是两个妙龄女子。书童打扮的女子肩上蹲着一只小白猴,声音颇尖利,正趾高气扬地朝小妖道:“凭你也配喂它?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以为它是这耍猴戏的普通猴子吗?”
第38章 我在王妃屋里养病时,她……
小妖哼了一声, “谁稀罕喂它?是它先伸的爪子,想偷吃我的糖墩儿,没规矩的死猴子!”
那书童一听,本就尖利的声音更加高亢尖锐, 叫道:“你这市井贱民, 竟敢辱骂我们的灵猴!看我不治你的罪!”
小妖勃然大怒, 看向那书童的眼神俨然已有杀气, 将手按在腰间匕首处, 步云夕忙上前一把拉住小妖,“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