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在长安/冒牌王妃在长安(148)
他都没好意思告诉他,要不是他贸贸然地出手帮忙,人家的护卫早就将那四个登徒子收拾了。妨碍了别人不说,自己还受了伤,受伤了还硬忍着,啧啧……可是他能说什么呢?年轻人嘛,平时再聪明,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面前就是一个傻子,他也年轻过,他懂的。只可惜,这小子的一番痴情,付在了错误的人身上。
李飞麟揉着肩膀回想之前的情形,问道:“你方才一直看着?那你看到她……这样把我带开了吗?”他学着步云夕的招式比划了一下。
安莲嗯了一声,“绝对不简单,你的个子比她高,这么轻轻一带便移开数丈远,没深厚的武学功底,这招使不出来。看来这位裴家的姑娘,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啊。”
李飞麟心里的疑惑再次升起,但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谬,抿抿唇还是忍住了。安莲又道:“你那位南诏舅父又来了,这会在府里等着你呢,回去吧。”
李飞麟厌烦地道:“还不是为了那帑银的事,我又帮不了他,你替我回绝就是了,兄弟们还等着我回去喝酒呢,我不想见他。”
安莲叹息一声,“我不是不想替你回绝,我只是怕我一见到他,忍不住心魔作祟给他两刀子,想想还是算了。”
李飞麟知道他和南诏太子之间向来有龃龉,也不再说什么。
安莲瞥了他一眼,见他闷闷不乐,仍不舍地看着靖王府的大门,不由道:“殿下,人这一辈子,总会经历许多人许多事,而有些人,是注定成为遗憾的。回去吧,别想了。”
梳洗过后,步云夕让素音留下,将今晚听到的有关卫南川的事告诉了她。
素音听了后,果然脸色一变,怔怔地道:“他要成亲了?”
步云夕有点替她难过,“你们以前认识?你喜欢他?”
素音茫然地点了点头,眼圈渐渐红了,“我喜欢他,我也一直以为他喜欢我,可我没想到他……竟然骗我……”
“既然你们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若是因为你之前是裴云笙的陪嫁丫鬟,不能与他在一起,我大可以靖王妃的名义撮合你们。”
素音却摇了摇头,苦笑道:“他若是真心想与我一起,又岂会没有办法?他明知我为了他,可以舍弃一切的。”
步云夕知道她此时难受,也不好再说什么。素音顿了顿,问道:“要是换了你,你会怎么做?”见步云夕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又道:“要是你喜欢的人欺骗了你,你会如何?”
杜玉书这样算是欺骗了自己吗?步云夕这些天也想了很多,要说欺骗,好像也算不上,毕竟他们以前并没有山盟海誓过。她一再回忆他们以往朦朦胧胧的青葱岁月,发觉他们俩人之间,似乎总是自己在一厢情愿。
便如她曾跟他说,祖父说他的腿很快就会好了,等他的腿好了,他们就可以私奔了……彼时他那样兴奋、那样高兴,如今回想,其实不是因为可以和她私奔,而是因为他的腿终于好了……
当时的自己,真傻。
她苦笑了一下,“如果曾经彼此相爱,因为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在一起,只要他好好的,我大概不会再计较了。但如果他是纯心欺骗,我绝不原谅。”
“当断则断,我真羡慕你。”眼泪自素音眼中滑落,她用力抹了一把,转身离去。
两日后,步云夕再次来到西市,将杜玉书那天的请求告诉海东流和步二。海东流说愿意一试,但步二不放心让两人到永翠山庄,毕竟那是太子的地方,万一动起手来太吃亏,不能冒险。一番商议后,决定将诊治的地点改在风满楼,杜玉书若是不愿意便由得他,反正是他有求于他们。
步云夕回到靖王府时,已近亥时,“王爷呢?可在府里。”
秋水挠着脑袋道:“呃……好像……”
冬生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大声道:“回王妃,王爷在府里,您先回芝兰苑歇息片刻,小的这就去禀报王爷,请他到芝兰苑来。”
步云夕边走边道:“那倒不必,你去瞧瞧他在哪儿,我过去找他。”
等步云夕走了,冬生戳着秋水的脑袋道:“你这脑瓜怕不是榆木做的?王妃难得主动问一回王爷的行踪,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要是说不在,王妃定是以为王爷又去昭华阁了。”
秋水委屈地道:“可明明傍晚时我到若拙苑那边,王爷还没回来。”
冬生简直恨铁不成钢,“笨!王爷如果真不在,咱不会马上到昭华阁找人?王爷最近对王妃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被王爷知道王妃想见他,而咱们又坏了他的好事,你就等着去刷马桶吧。”
冬生说完,一溜烟跑了。一柱香后,又噔噔跑回芝兰苑,说问了春晖和夏弦,王爷就在湖边,请王妃过去。说完,还朝秋水得意地挤了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