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才貌双全(125)
只是那丈夫同当初一般心狠,再也没有因为小夫人的眼泪而心软,说了好些让人无法反驳的话,只要小夫人坐在床上闷闷苦恼。
不过好在那位小夫人会武功,又哪里会有人想到堂堂的夫人竟然不走前门要去翻墙的呢,小夫人终于追上了她的丈夫,只不过是偷偷地掩在人群里,看着她的丈夫从书生打扮到披上银光铠甲,英武俊朗,痴痴看着,不敢相认。
一滴眼泪从躺在床上的人的眼角流出,很快便是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你醒了。”
陆迟迟睁开了眼睛,目力所及皆是自己不熟悉的场景,像是在野营的帐内,空气中有些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陆迟迟偏头一看瞧见的是一个男人。
那男人在这冰天雪地里依旧穿着他在京里穿着的服装,陆迟迟花了时间去回想,想了许久终于想起,那好像是自己在票号里头见过的男人,顿时心生寒意,如今经历这样多,陆迟迟又怎会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事皆有程远在背后替自己操心,那日票号里头答应得如此爽快未免不是和程远有关。
程远又说那票号是朝廷开的,那此人不就是与程远相认识的朝廷中人?
陆迟迟身上中了箭如今还没有力气动弹,身上更是无一物只能紧紧拽住了被子以求安慰,颤抖着问道:“你是谁?”
“票号的主事,三皇子程平的幕僚。”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羊奶,撩起眼皮看了陆迟迟一眼,“胡族送去大魏的那个早死的质子,大周的新皇。”
陆迟迟虽不能懂得这事情的始末,却晓得他最后一句话,狠狠瞪着他。
男人继续说道:“还不够,程家人还未死尽,如今我来寻最后一人,毕竟万事皆有个理,我这般做怕天下人笑话我。”
陆迟迟强硬从床上撑起来,看着那男人从容不迫的模样,说道:“你什么意思?”
“还谢谢了程平了那个蠢货,他太急了,急到给我钻了空子,急到将他几千兄弟家眷奴仆的命送到我手里来,他身上已经种下了我的蛊毒,自然事事都要听从于我,至于你……大抵是第二层保障吧,说实话,我倒是很想知道的,江山和你他要选谁。”
男人说完之后便步步逼近陆迟迟,陆迟迟急忙要往后退,只看见男人端起来了手中的药碗要往自己的嘴边递,他身上所佩的玉变成了墨色,在上头刻着繁复且恐怖的花纹。
陆迟迟被人捉了下巴,却在唇接触到碗沿的那一刻,碗突然被一股力道给掀翻了,男人来不及反应,看到了棉被上渗过药水而变深的颜色。
更是陆迟迟还未注意到的,那白色的羽服上竟渗了红色的血,一把剑就这样贯穿了面前男人的身体。
男人的脸上是惊奇错愕,身后的程远脸上更是没有一丝神情,眸子里的温柔再也无法瞧见,可他也满身是血,他的身上还插着一柄断箭,额发凌乱,上面粘着血块。
陆迟迟想叫却再也叫不出声,却是满眼的泪止不住往下掉。
他说,“我来迟了。”
他说,“对不起,我曾骗了你。”
他还说,这个愿望不能算,既然是他许下的诺,那如何解释还要依从他。
外头的雪当真下得极大,覆盖了那沉睡的万千战甲,外头响起来了将士的通传声,“禀告殿下,已经将降兵全部收营,请问剩余胡人兵卒该如何处置?”
“全部给那胡人的王子带回去,他救了我一命,作为回礼,且将这些人全都还给他去,还有……他那个幼弟。”
外头人的声音像是好熟悉,陆迟迟怀疑自己听错了,却睁大了眼睛,程远这才轻声说道:“如今便是这般不信我了么?我若是早晓得那秦掌柜是曾经跟着你父亲的人我又……”
程远说了这样多突然开始咳嗽起来,陆迟迟这才想到了他身上还有伤,还有那男人说的他身上有毒的事,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就要下床,这末却被程远一把抱起。
程远晓得陆迟迟在想什么,只说道:“我只怕你疼,至于身上的毒乃是胡人王族专习得的毒蛊,与胡人联系的是三皇子,他们却不晓得那奸贼从中作梗早就控制住了三皇子,他这般行为自然容不得,胡人虽蛮横却是不痴傻的……”
猛地,程远顿住了,却不晓得陆迟迟如何哭了,心想着是否是自己说了太多她不晓得的东西,又心想自己是不是吓到她了,急急忙忙说道:“我未伤他要害……他只是……暂时歇着,我当初也是怕你吓着才未能告诉你实情,你莫要害——”
话未说完,竟被人硬生生夺去了话音,两人再面对之时皆是面颊通红。
“无论你是何人,我只晓得你是你,只要晓得这点了便什么都不会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