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臣服(17)

作者:猫尾茶

俗话都说物是人非,谁能想到人还在,事物却变得面目全非。

可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

南棠:“你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池焰想了一下,抬手指向医院大门:“那晚我从医院出来过马路,去了对面的银行。”

他看着南棠,问,“过去看看?”

十字路口的绿灯刚好亮起,他们的身影游入熙熙攘攘的人群。

像两滴水汇入大海,一意孤行去寻找那根渺小的针。

幸好除了建筑物以外,这一带的道路改动不大。

南棠很快便和池焰一起,找到了他所说的那家银行。

银行门面也翻新过,宽敞明亮的大堂里,人们各自忙着办理自己的业务。

南棠问:“是这家吗?”

池焰点头:“我来这里取过钱。离开的时候听见路边有动静,当时路上都没什么人了,我怕被人盯上,就留神往那边看了一眼。”

南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银行附近的一家幼儿园。

她屏住呼吸,听见池焰说:“以前这里不是幼儿园,就是个用铁栏围起来的空地。”

池焰就是在那里看见了钟顺荣。

后来他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钟顺荣是个身材敦实的矮子,而且右边太阳穴处有个很大的黑色胎记。

这样的相貌特征,放在整个宁平县恐怕也只有一例。

听到这里,南棠愈发不解。

她缓声问:“旁边不远就是银行,警察没有调取银行的监控吗?”

“查了。”池焰低着头,踢开脚下的石子,“什么也没有。”

何凯带人把银行前后两天的监控查了个遍,却只看见池焰站在荒地外停留了半分钟的画面。

他看见的两个大活人,像是凭空蒸发一般,从始至终没有出现在监控里。

这次徒劳无功的搜寻,让池焰的证词可信度降到最低。

因为通常而言,目标人物没被街头的监控捕捉到身影,一般就证明他们具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懂得避开可能暴露自己的行动轨迹。

但钟顺荣明显不是那样的人。

他就是县城里那种最典型的、不学无术的混混,从少年时期就为了些偷鸡摸狗的事进局子,关两年放出来,然后再犯案再进去。

莽撞且愚蠢的他,不可能做出如此缜密的行为。

南棠轻轻呵出一口白气:“那你再看看,还能不能想起更多的细节?”

池焰没有马上回答。

他就那么站着,微眯起眼,浅棕色的瞳孔颜色似乎比平时还要淡。

然后有那么一秒不到的时间,脸上平静的神色变了变。

南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过了一会儿,池焰摇头:“想不起来。”

他缓缓垂眸,望向眼中写满执着的女人,“就算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恐怕也认不出。”

一阵无力的失落感刹时涌上心头。

南棠其实很清楚,要求一个人把五年前的场景记得历历在目是强人所难,更何况那时池焰不知道钟顺荣就是杀害杨春晓的凶手,仓促之下还能留下点印象,已经算是超常发挥。

但她仍然不甘心地问:“我记得,何凯提过你说那人有点跛脚,就算这样也认不出?”

池焰叹气,很无奈地说:“没人知道他是天生跛脚,还是恰好腿上有伤。五年后说不定他早就健步如飞了。”

南棠心中的火苗渐渐暗了下去,她知道这事不能怪池焰。袍茉

一个十八岁的男生在凶手自杀后,突然说出一个谁也没见过的可疑人物,害得警察翻遍大街小巷也找不到目标。

他所描述的一切,与其说是目击到的现场,不如说更像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幻想出来的故事。

有时想想,南棠自己都觉得可笑。

竟然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故事,就不远千里来到宁平。

可宁平什么都没有为她留下。

亏她还想让池焰故地重游想起更多细节,却想不到昔日的荒地早已盖起了崭新的幼儿园,小孩子们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脸,如同世间从来没有生离死别的痛苦。

“行吧,今天谢谢你了。”

南棠轻轻吐出几个字,往后退到路边点烟,她的手一直在抖,火苗好几次擦过烟丝都没能将其点燃。

池焰皱了下眉,默默跟了过来。

南棠瞪他一眼:“干嘛。怕我太失望一下子想不开啊?”

她唇边勾着笑意,“没那么严重。”

池焰的唇角抿成直线,静了会儿才说:“我帮你点。”

他抽走她手里的打火机,按了一下。

火苗再次升起,稳稳地舔舐上她指尖的香烟。

南棠无所谓地笑了笑。

她单手拢了下浓密的长发,吐出烟圈时想,池焰这人虽然阴晴不定,但温顺起来的时候还是挺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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