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到首辅身上(111)
“姑娘别怕,先让我痛快一番,我就放了你。”
毕竟寻他办事的人并非要取她性命。
说着,他一双手就去解陈沅知的衣带。
陈沅知瞪圆了眼,胡乱捡起地面的石子朝他砸去。
石子碎屑极小,于眼前身量高大的男子来说,非但不痛不痒,还勾起了他的兴致。
挣扎时,衣带散落在地,男子手才要去扯她的衣襟,只听“咚”地一声,他眼前瞬时蒙黑,一双手僵在空中迟迟未有动作。
陈沅知微颤着身子,缓缓睁眼,只见一道鲜红的血痕从男子的额间流出,怔了半晌后,男子身子后仰,轰然一声倒在地上。
“长姐!”陈容知放下手中的石块,忙替她掩实衣裳。
对上陈沅知浑是水汽的眼神后,她忽然想起那夜游船。
旁观者总要比当局者清醒些。
她恍然明白,若非长姐来的及时,着人把手屋门,就她那糟心的荒唐事,兴许早就在贵女中传开了。
陈沅知盯着她瞧了半晌,显然不知出了何事,也不知她们又为何在这处。
“长姐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是有人将你拐到这处来的。”陈容知搀扶着她,二人一路沿着后山的小路走去。
陈沅知到如今仍有些惊魂未定,她怔怔地望着自己的鞋面出神,分不出旁的心思去想别的事。
快走至山脚处时,她突然瞧见前边多了两个身影。
一抬眸,只见薛凝婉香肩裸露,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李缜的怀里。
李缜似是听着动静,对上陈沅知盈满水汽的眼时,满脸厌恶地推开黏在他身上的薛凝婉。
“沅沅。”李缜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些诱哄的意味。
要知道小姑娘纵然脸皮薄,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落过泪。他不知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才教眼前的人跟清水似的,仿佛轻轻一触,就会从指尖流走。
“你怎么了?”李缜想要扶住她。奈何陈沅知下意识地挥开手,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且不说那赐婚的圣旨,便是方才那亲昵的场面,已然扑灭了她心中仅存的一丝念想。
他既决定与薛凝婉在一块,又来寻她做甚么呢?
总不能是为了那官场上的几分交情吧。
“李大人请自重。”
她垂着眸子,语气疏离漠然。
李缜沉下脸色,松开手道:“这几日你同我尤为生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陈沅知只觉得好笑,一有婚事的人,竟问她为何同他生分。
她虽喜欢李缜,却也知晓分寸。不属于自己的,她断不会腆着脸去讨。
“李大人是定了亲事的人。”
“我没答应。”他冷声回道。
否则薛凝婉也不会一直缠着他了。
方才不知从那出现一刺客,刺客长剑一挑,直接划破薛凝婉的衣裳。
薛凝婉虽惊呼了一声,面上却无半分惶恐,好似是一早就料到了此事。
直至陈沅知从后山深处走来,李缜分了神,薛凝婉才顺势瘫在了他的怀中。
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闻言,陈沅知显然是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道:“那也同我没甚么关系。”
此时,她只想回到帐内更衣沐浴,而后好好地睡上一觉。
外边太凉了,她不想再待下去了。
“怎么没关系?”李缜冷嗤了一声,而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半月后,我同你大婚。这是圣上定下的亲事,你觉得同你没有关系?”
陈沅知讶异地张了张嘴,头疼欲裂,心里混乱极了。
他分明是同薛家姑娘定了亲事,怎么一眨眼,这亲事反跑自己身上来了?
李缜也顾不得眼前有多少人,他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搭在她的肩上,随后一把横抱起小姑娘,直直地往营帐内走。
陈沅知推着他的胸口,一双腿不安分地踢了他几下:“放我下来!”
李缜的衣裳上顿时染上了几个灰色的鞋印。他盯着小姑娘哭过的眸子,吓唬她道:“喊。再喊大声些,最好将所有人都喊过来。”
正好瞧瞧他们二人亲昵的样子。
这话奏效。
才说完,小姑娘就用手捂住嘴,只露出一双眸子狠狠地瞪着他。
从羞恼、醋意、赐婚再到挟持,陈沅知脑中早已乱作一团,她想不出甚么凶狠的话来,只轻声地嘀咕了一声:“我是断不会嫁与你的。”
李缜步子一顿,强压下内心烦躁的思绪,点了点头道:“若你担得起抗旨不遵的罪责,那便同圣上说去吧。”
眼瞧着他们二人从自己面前走过,薛凝婉狼狈地瘫坐在地上,她以为圣上赐婚,那便万无一失了。谁曾想李缜手里竟还有筹码。若非迫于无奈,她哪会答应陈瑾知使这下三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