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番外(66)
她抬眼,看了下墙上的钟表,到时间要去工作了,拖着疲惫的步伐,赶往工作现场。
——
这次工作是红毛丹台承办的,杜落晨作为红毯上的主持人,要从节目开始前三个小时就位,等待嘉宾到来,等所有嘉宾进场入座,才能休息。
杜落晨叫车赶到现场的时候,脸色白成了一张纸。
导演还训斥着:“落晨,你脸色怎么白得跟鬼一样!”
导演赶紧叫来化妆师:“化妆师,快给她化个妆。”
化妆师见了她一张惨白的脸,关心:“落晨老师,没事吧。”
杜落晨难受和疲倦遍布全身,嗓子有些喑哑:“发烧了,麻烦帮我倒杯水好吗?”
她连轴转的,考前嗓子就干哑得厉害,嘴唇干得起了皮,滴水未进,考完试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就跑来了。现在身子沉得,坐在位置上,起身都费劲。
化妆师帮着杜落晨倒了杯水,她道了谢,看着手卡和主持资料,思绪模模糊糊的,眼睛恍惚间又闭了起来。
她做了个短梦。
梦醒,她如同惊弓之鸟般惊坐起来。
化妆师在帮她上粉底,都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她抓起手机一看,时间才过三分钟,就做了这么深的一个梦,回忆着梦境。
处于无尽黑暗之中,无数大手伸向她,左右推搡着,猛地被眼前一只大手推得重心不稳,脚底一滑,从悬崖之上跌落,她在不停地下坠,下坠——
回望那只大手的主人的面容,在光影中重现,是沈臣达。
梦到一半就截断了,后面的内容模模糊糊记不清。
她的头昏昏沉沉。
吞了口口水,嗓子一阵刺痛,轻咳了几声,调整声音,念了几句文稿。
幸好,声音没有哑掉。
杜落晨要上场了,抓起手机想将梦境内容发给沈臣达,思来想去,只发了一句。
【小落:我梦见你了。】
闭了手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化妆得面色红润,一张红唇,确实没有生病颓唐的模样。
调整状态,勾起嘴角,一副自信稳重的主持感觉。
宴会开始时,红毯上的风刺骨凛冽,一道一道似刀拍打在身上,记者群裹着羽绒服扛着大摄影机,扎堆人群。
红毯上,杜落晨一手持手卡,一手拿麦克风,猛烈地寒风将她的纱裙吹得凌乱,在风中乱舞,一道纤瘦疲惫的人影独独立在红毯之上。
气温渐低,杜落晨的体温渐起,难受和疲惫又爬上了身,一双眼撑着睁开,浑身被夜晚的寒风吹得正抖,麦克风都是沉重的。
起初,嘉宾零零散散的到来,后来,扎堆排队走着红毯。
她的工作也忙碌起来,这边采访了一个,就接着采访另一个。
偶有咖位较大的角色,采访时间短了,下面的拍摄人员还会发牢骚,骂了几句。
她的意识更是混乱极了,嗓子干哑酸涩,一口接着一口咽着口水,润嗓子,努力保持着主持的风范自得。
闪光灯闪烁得频率迷了眼睛,困倦和疲劳压着身子,挺直了腰板,保持说话地平稳,吃力地呼吸声在心头一下接着一下喘息。
脚底像是有什么扯了一下,杜落晨保持着镜头前温和的微笑。
又扯了一下,她这才低头,看见脚底的女明星纯白色裙摆在自己的脚下,连忙移开了脚,匆忙连声道歉。
那女明星提了提抹胸的礼服,冷了张脸,蔑视一眼,转头就走。
相机的闪光灯遍布眼球,个个刺眼耀目,闪烁着的相机声度过一个夜晚全成了辱骂声。
——
杜落晨复习了一夜,也趴在桌子上凑合睡了一觉,醒来,吞了口桌前的隔夜水,伸展身子,疲倦消减不少。
摸了一把脑门,好像烧退了,对着镜子,脸色也好了许多,素颜不像昨天那副死人脸。
今天是最后一门考试了。
考完剩一些琐碎的小事情了,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好好和臣达聊聊天。
她心头涌上欣喜。
考完试后,杜落晨收拾书包工具,总觉得有人目光跟随,指指点点,心头涌上一阵不安。
回了宿舍,发觉舍友上前安慰她,行为也是怪怪的。
将手机打开,铺天盖地的消息涌来,红毛丹台的台长打了数十个电话,杜落晨一个都没接上。
回了个电话,劈头盖脑地一顿骂。
那些骂人的话传入耳中,事情线明确了,她眼睛瞪大,瞳孔渐缩,一切惊讶都写在了脸上。
她慌张地打开微博,#容裳被踩裙子#冲上了热搜版二十位,配图是杜落晨目光下瞟,脚步后撤,踩上了容裳的拖地长裙,却抬眼对着镜头微笑。
她的眼睛眯起,视线飘忽,很轻蔑的笑容,像是面对镜头恶心地炫耀着踩裙子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