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65)
“父皇今日派人从宫中传来消息,孤明日一早便得回去。”景詹顺着温亭晚的脊背轻抚着,“太子妃要随孤一起回去吗?”
温亭晚迷迷糊糊听见这话,猛然清醒过来,抬头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恳求地看向他,“殿下,臣妾想再留一日,可以吗?”
餍足后的景詹周身的气息都比平日柔和许多,他垂首,漆黑的瞳眸中映照出温亭晚姣好的身姿。
“可以,只是太子妃得保证,准时回去。”
温亭晚乖巧地点点头:“臣妾一定准时回宫,不会再生病了。”
听到她提生病这件事,景詹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一把拉过衣架上的干净衣服将她裹起来,抱到榻上,俯身轻咬她的耳垂,当温亭晚听清他说的是什么话时,浑身一震。
她耷拉着脸,简直快要哭出来,这一晚怕是不用睡了。
翌日天未亮,高裕搭着宫中的马车来接景詹。景詹换好朝服,复又坐在了床沿。
因折腾得太晚,此时的温亭晚睡得极沉,连一丝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景詹将她露出衾被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又替她掖好被角。
他倒是不怕温亭晚不回去,大不了他再像上回那样亲自出宫来接她。
温亭晚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好几日都没回来的温亭泽突然出现在了温府。
前一阵儿,陛下御赐给他的宅子修缮好后,早被家里接二连三来下拜帖的人搞得心烦意乱的温留长,毫不留情地把温亭泽赶去了他的定远侯府。
听闻温亭泽回来了,温亭晚起身洗漱后,便去寻他。
见妹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走路的姿势也不自然,温亭泽掩唇尴尬地低咳一声,笑道。
“外边都传,如今太子妃深得太子殿下的宠爱,原来是真的。”
温亭晚白了他一眼,没工夫同他贫嘴,直截了当道:“阿秀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见到她了?”温亭泽有些诧异,“似乎是三四日前才回来的,孙昶这回控制延平府春疫有功,陛下龙颜大悦,封他为正三品的翰林院大学士,似乎连阿秀都被封了诰命。”
温亭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好玩的事,又道:“这次阿秀会京,方家那儿的态度可谓是大转变。之前孙昶落魄,被调去偏远的延平府时,方家不乏落井下石的,阿秀的父亲甚至以断绝关系相要挟,逼阿秀和离再嫁。可谁曾想,不到两年,孙昶便飞黄腾达。阿秀甫一回京,方家便上门拜访,可你猜怎么着,阿秀脾气烈,直接让人吃了个闭门羹。”
温亭晚也忍不住笑起来,这还真是她认识的阿秀了。
可笑着笑着,温亭晚不免又有几分难过。
午间,在屋内休憩的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蓦地坐起来,命习语去备一辆马车。
昨日听方毓秀身边的小丫鬟说,方毓秀带着孩子在糖饼摊附近的医馆看病。温亭晚记得,那附近似乎只有一家医馆。
车夫按温亭晚的指示将车停在了那家医馆门口,在车内侯了没一会儿,便见方毓秀抱着孩子从里头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丫鬟,却不是昨日那个。
温亭晚心下一喜,手搭在帘上,犹豫了一瞬,继而鼓起勇气喊道:“阿秀。”
方毓秀听见这熟悉的呼唤,抬起头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将孩子交给身后的婢女,靠近几步冲她行礼。
“见过太子妃娘娘。”
温亭晚教这疏离的“太子妃”三个字扰得心口酸涩不已,由习语扶着下了马车,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无措间瞥见婢女怀中的孩子。
“一年多未见,没曾想你都已经当母亲了。”
她走过去,细细瞧孩子的脸,模样生得很是可爱,但许是因着生病的缘故,小脸颇有些瘦削和苍白。
“鼻子和眼睛倒很是像你,几个月了?叫什么名字?”
“快三个月了,叫孙旭。”方毓秀淡淡道,“太子妃今日是有事路过这里?”
温亭晚转身面向她,缓缓摇了摇头,“我今日是特意来寻你的。”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茶楼,语气里带了些恳求:“可否跟我去前头的茶楼坐坐。”
方毓秀踯躅了片刻,道了声“臣妇遵命”。
两人在茶楼定了个雅间,相对而坐,见方毓秀径直饮着茶,也不说什么,温亭晚便先开了口,“你还记得当年你离开京城前,我们是在这间茶楼见的最后一面吗?”
方毓秀喝茶的动作一滞,垂眸道:“时间隔得太久,臣妇已然不记得了。”
温亭晚太了解方毓秀了,她怎可能不记得,想必不但记得,还记得牢牢的。
“当年我说的都不是真心话,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气之下说当没有你这个朋友。”温亭晚歉疚地看着她,“阿秀,我知道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的,可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