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59)
他不是没见过,京城中的贵女为了抬高自己,凡是认得几个字,念得了几句酸诗的,都爱自诩为才女,沈云霓便是他身边最好的范例。
然这几个月来,他更细致地了解了温亭晚后才发现,当年皇帝称赞她的话丝毫没有添油加醋。
琴棋书画皆得心应手,温亭晚的确是京城中名副其实的才女,且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学皆无可挑剔。
他负手站在她背后颇有兴致地看着,却突然发现温亭晚抄着抄着竟然串行了,且她自个儿一点都没察觉。
“太子妃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儿一吓,温亭晚像个受惊的兔子一般刷地从梳背椅上站起来。
景詹看到她这模样,觉得好笑,忍不住调侃:“怎这样就被孤吓着了,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温亭晚闻言,神情颇有些不自在,连景詹的眼睛都不敢看,只好垂首佯作羞赧道:“哪有,殿下就爱拿臣妾开玩笑。”
景詹转而在她的座椅上坐下,拿起她抄写的字,夸赞道:“太子妃的字颇有前朝书法大家宋敛的风范。”
的确,温亭晚自幼便喜欢宋敛的字,也花了不少心血寻来宋敛的字帖描摹。可大家终究是大家,她自觉再练上个十余年也难以望其项背,不免觉得太子这话言过其实了。
“殿下谬赞了,臣妾愧不敢当。”
景詹似乎看出她今日有些无精打采,轻轻拉了她一把,温亭晚便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太子妃可有哪里不适?”
温亭晚摇摇头。
“难不成是有烦心事?”他又问。
温亭晚怔了一瞬,因着心虚,头摇得更厉害,还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一双澄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景詹。
她不知景詹最看不得她这种无辜的眼神,连带着呼吸都沉了沉。他蓦地将唇贴在她的耳畔,磁性的声儿带着几分暧昧:“月信干净了吗?”
温亭晚的脸猛然一红,顿时烫得都快要烧起来。
自立夏那夜以后,太子其实没真的碰过她,开始是顾忌她的身子,后来是她的月事来了。
她也不知太子如何想的,来了月事后,依旧每晚宿在鸾和宫抱着她睡。她不是感受不到太子身上起了反应,但她这般情况,太子再难受也只能看不能吃。
她有恃无恐地睡过去,然翌日起来,温亭晚却总能在身上发现新的痕迹。
之前她傻,能将此当做蚊虫叮咬,现在还能不明白嘛。
温亭晚颇有些气恼,原来在她归宁前一夜,太子就趁她熟睡,掀开她的寝衣,偷偷做了那种事,还只在后颈和脊背留下痕迹,好像觉得她发现不了似的。
其实温亭晚的月事过去好几天了,但她不愿意侍寝,之前已撒了一次慌,不好再继续骗了。
她只能撇开眼,声若蚊呐地回了一句“嗯”。
景詹满意地一笑,唤宫人备水沐浴。
这几天,两人一直是分开沐浴的,向来是太子洗完后,宫人换了水,温亭晚再进去。
见热水已备好,温亭晚便准备先离开,还未迈出步子,就被拉住了手,抬眸便见太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和孤一起?”
宫人们闻言,偷着对看一眼,会意而笑,识相地退了出去,还不忘关紧殿门。
景詹不由分说地将温亭晚抱起来,进了屏风后头,解了她的衣裳,之后的事都不过是水到渠成。
温亭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叶轻舟,在狂风骤雨的水面起伏漂荡,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逐渐平息下来。香汗濡湿了额发,她侧躺在榻上,累得微微轻喘,思绪却如一团乱麻搅得她愈发烦乱。
相比于上次,今夜的太子对她很是温柔,虽还是来了好几回,可只要她说难受,他便会缓下动作迁就她。因着如此,这一次她竟也从中尝到一些滋味。
可太子越是对她好,她越是觉得心慌。
自得知易情术的事后,看太子做什么,她都觉得是假的。无论是夸她的字也好,还是与她温存也罢,皆不是发自真心。
因他那份真心根本就是她的!
而她对他的冷漠,是太子本该对她的态度。
入宫这一年多来,温亭晚忍受着宫中的流言蜚语,忍受着皇后的刁难,默默为太子做了良多。她天真地以为,总有那么一天,太子会被她打动。
而如今她心中对太子那份无波无澜的情感□□裸地将残忍的真相甩在了她面前。
没有,一点也没有。
她温亭晚从始至终不过是如篮盛水,白费力气。
明明想着如此悲哀的事,此时的温亭晚却一点也难过不起来,顶多觉得自己可笑罢了。
可笑之外,便是深深的忧虑,若真是易情术作祟,她便需在太子发现之前,尽快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