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肉(104)
她轻嗯了一声, 和他说见。
林彻语气低慢:“晚上睡觉记得锁门。”
江樱:“我当然会锁。”
“我说的是房门,”他强调,又看了眼她被冻的鼻尖有些红, “回去吧。”
江樱原路返回,小雪坑被踩得又深了点,以前冬天时,江梨空闲下来就会带她去滑雪度假,她倒是没有什么南方人对雪的执念,只觉得好冷好冷。
前几天下雪时,倒是还没感受到如此透骨的冷,可能一颗心都泡在未知的甜蜜里,一条路都能走得很慢很慢。
家里只有小可在等她,依旧躺在地上,蹭着地暖咬着它的小猪仔玩具玩,她轻轻地喊了一声,小可立马走到她身边,毛绒绒的,摸起来可暖了。
江樱一见到它就想到林彻,揉着它的大脸,自言自语地道:“你爸爸都不来看你,他是不是不爱你了?”
“他最后和我说的话,怎么像之后都不来的样子?”
“唉,”她叹气,蹲在地上抱住它:“我们同病相怜。”
小可:“………”
她清醒了一点:“你只是一只小狗狗,怎么会懂这些事呢?我只能加油了。”
“把他养成我只属于我的小狗狗。”
*
林彻目送着江樱回去后,他打开手机,回拨了刚刚的未接电话。
段铭:“少爷,律师已经到了,你几时过来?”
“二十分钟,”他道。
“好,”段铭拿不定他的主意:“少爷,你突然找律师是要干什么?”
林彻沉声:“告人。”
“谁惹你了?”
“安和。”
“……啊,为啥?”
段铭挠头,这……不仅打了人还要起诉对方?如此霸道不讲道理,的确有几分刚认识林彻时的样子,年纪不大,脸也长得过份漂亮,就尽不干美少年该做的事。
别的男生用打篮球来装逼锻炼时,他已经跟黑社会一样能横扫一街的人,烟也抽得很猛,一点都不积极阳光向上。
最近有了江樱,还懂得消停点,他还有点老父亲的欣慰,家里的烂仔终于有人能管管了。
林彻理所当然道:“贝贝说我不讲道理打人,那我不得把事给圆得有道理些,得让她觉得我才是受害者。”
……鬼才会信吧。
段铭无奈:“你想让江小姐理解你,少爷你为什么不直说呢?”
林彻:“我,一个大男人需要哭哭啼啼吗?”
段铭心想,你刚刚在游戏里呜呜呜呜地狂cue人家时可不是这样的啊。
谈个恋爱都能让人的性格反复无常。
这可怕的爱情。
单身保命。
……
……
晚上十一点,江樱还在客厅里用电脑改着快到期末的大作业,最近几天事儿太杂,她几乎没有精力去进行,打算今晚牺牲掉睡眠时间,顺带着把参赛组留给她的part也给解决掉。
她坐了整整一晚,腰有些发酸,拿起水杯,发现咖啡已经喝光了,便起身想下楼洗洗杯子加点热水。
房门一扭开,正对面的就是林彻的房间。
他在的时候,她总是静悄悄地出动,怕吵醒他,现在连下意识的习惯也没变,下楼梯的第一步都怕太重。
好像他仍住在里面似的。
她的小狗狗今晚真的不回来了。
江樱默默的想,忽的听到外面有车子隐隐的发动声,走快几步,去猫眼悄悄看了一眼,没等到人。
是别人?
她看了眼小可,也没像以往一样警戒地叫起。
林彻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
明明知道她心里还有火气,他却硬要往枪口上撞,哪怕是偷偷的只能看到她在睡觉,他都觉得翻墙的代价是值得的。
凡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顺利得多。
林彻已经对翻墙这件事游刃有余了,他在心里预计着这回估计只用四秒,人刚走过去,二楼阳台的灯就被按亮了。
江樱穿着白色棉裙和毛衣,清瘦的身形被套得有些松垮,长发用鲨鱼夹随意勾着,呆呆地看着墙外的人。
不知道他是停了多久,在等她睡着。
他没有戴手套的习惯,本来就冷白的皮相,指尖被冻得发红,一张脸藏在寒风里,清俊得像棵树。
江樱有些无奈:“我们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吗?”
林彻收回翻墙的心思,沿着路灯的方向逆着走,几乎是刚走到门口,大门就被打开,江樱拉住他左手的手指,贴在了冷冰冰的金属门上,快速地设置录入好。
他站着有点久,声音都哑了:“消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