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亿万家产后她爆红了整个娱乐圈(142)
人类最原始的呼喊。
想要回到母亲的怀里去啊。
妈妈。
江西的杨林,只有母亲的家庭。幼儿园时,每天的快乐是被妈妈接回家里,听妈妈弹卡林巴琴。
后来也有小提琴,钢琴,手风琴……很多琴。
到了更大一点的时候,这样的时光就没有了。
从卡林巴琴的音乐,到三四月山上的鲜花。
妈妈。
妈妈。
梦里的呼唤没有声音。
反反复复被默读的,只有唇形而已。
后来手无意碰到了身边人的衣袖,以为是找到了妈妈,所以想要紧紧地扣住他。
在梦里,她可能是真的找见了妈妈。皱了的结解开了,但那些液体还在从眼眶流出,大颗大颗地,源源不断地。被拭去了旧的,还会流出来新的。
但现实里,被她扣住的,只有守在她身边的男人。
微凝在她的眉目,一室黯淡里,颀长身形站定。
从站直,到俯身。
人类的悲欢可以共通吗?
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
但无可否认,无论可否,总有人在尝试。
尝试分享快乐,也尝试分担痛苦。
就譬如,在此刻。
当俯身的影子洒落,而一个人的唇印上了一个人眼尾,辗转在泪。
他是想尝一尝的。
想尝一尝她的泪,
也想尝一尝——
她的悲。
第70章 合欢 请一百次。
北京的时钟初初跨越过午夜的边界, 夜渐深沉。
而在旧金山湾以南,帕罗奥多市,朝阳才是初升。
“…please accept my resignation as benefits…”
Resignation.
那封信是全手写而就, 花体连写, 干净、流畅又漂亮,形同字体艺术——只是,在此刻, Stanford的计算机科学院系主任却全然没了欣赏的意思。
因为那个单词。
Resignation.
辞呈。
更因为递交辞呈的对象——
将老花镜摘下, 白发苍苍的院系主任抬起眼, 望向眼前玉立风轻的男人:从十六岁入读开始,他就是他们院系,乃至于整个Stanford的重点培养对象。
而他也确实不负众望。
从最年轻的ph.D, 到讲师、助教、教授。
Stanford如今最年轻最闪耀的科研之星。
Yan。
辞职?
院系主任既不理解,也不愿意轻易答应:流失了他一个, 他们还要再花多大的时间、精力、金钱和心血去等待和培养第二个?
这样想着,院系主任的第一反应便是劝阻:“Yan, 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是生活上的,或者工作上的,或者人际社交——”因为激动,院系主任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至于卡顿:“不管是哪一种,我们都可以谈谈,Yan。”
“Boaler先生,”晏词唇微展:“我没有遇到任何困难。”
“遇到困难的, 是我的家人。”
薄镜片后, 他的眸沉静收敛。
看起来,那个从前无法保护妻子的男人,如今也仍然不能保护好他的女儿。
既然如此——
那就换他来。
-
同一时刻, 同仁医院单间的病房里安静成片。
夜色已深,入室唯有华灯斑驳的影,间或游移,却无声无息。
在这样的静夜里,晏歌做了一个梦。
她清楚地知道,那只是她的梦。
因为她见到妈妈了。
见到妈妈了,所以是梦。
妈妈仍然是她记忆里的妈妈,脾气很好的,永远微笑的,会弹琴给她听的……没有任何变化。
虽然,她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妈妈了。
除了照片,除了梦里面。
久别重逢,所以有眼泪。
也有手的抚触,拭过了眼角,很轻。没有缘由,却让她觉得安心。
都在梦里。
……
微光朦胧,对初醒来的人而言却刺目。出自本能,晏歌稍抬起手,却也在下一时被宽热手掌握住,“小歌。”他握住她的手腕,第一时间地问她:“……怎么样?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
要抬起的动作被强行地暂停,在浮动光影里,晏歌眼睫微眨,而后定睛:往日装束均体面的中年男人,此时下颌却有胡茬,眼底也生了乌青。
仅仅一夜过去。
一瞬不瞬地,曾城凝视着女儿的脸庞。
明明是商场上兵不血刃的人,吞并或者抄底,亿万计的流水从账面过,眉毛也不会动一下的。示外是永远的温润儒雅,翩翩风度,喜怒不形于色。
在此时,紧绷的情绪却显而易见。
乱了分寸。
这样的曾城,是晏歌不曾见过的。
她稍怔,然后摇首,“我还好。”
曾城多看了她几秒,眉目方微展,“饿不饿?”但他也不像是征询的意思,这一句过后便拿了手机:“我叫人送份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