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才知顾总暗恋我+番外(259)
莫非了然,“我知道了。”
在顾淮云还没看到她的时候,陶然先发现了人。
长长的通道铺陈着厚重的地垫,墙壁上挂着异域风情的油画,复古的壁灯泛着发黄的光。男人西装挺括,身形俊拔,步伐犹如闲庭信步,从远处渐渐走过来。
他侧目和莫非说着什么,余光捕捉到她,倏地转过头来,目光锁住了她,似乎很吃惊。
陶然倾斜着上半身倚靠在墙面上,她知道正常情况下她应该站立好,或者走过去,而不是这样无动于衷地靠着,什么也不做。
在场的除了莫非知道她的身份,其他人并不知情,只因为顾淮云停留,他们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停住了脚步。
他们之间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男人的惊讶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知道是她后,也不急着开腔询问,只是隔着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她,似乎在用视线在描绘着她的五官。
“老板。”后面还有几个高管在,莫非沉不住气,先打破沉寂的对视。
顾淮云却没搭理他的茬,抬脚向着女孩走过去,离她不过一尺,“什么时候来的?”
陶然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脸,还是偏着头的姿势,回他,“中午来的,路上堵车,七点多才到。”
过道里安静一片,只有男人的嗓音在回荡着,“怎么突然来了?”
嗯,她是来得有点突然,但她不怕他说突然,就怕他问怎么来了。
陶然极力寻找他的画外音,比如“你不应该来”这一类的,但她没有在他的语气中感知到这一层。
胸腔里的心脏加速跳动,陶然听到自己掺着淡嘲和对他的埋怨的声音,“你一直不回来,我就只能来这里找你了。”
陶然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有点超出他们现在的关系范围。
最近她越来越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像现在,看到他之后,很多事情都变得无足轻重。
病情的治疗,江翘翘的离开,和维扬的意外相遇,这些原先一重又一重压着她,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在见到他之后,都渐渐地从她身体里抽离了出去。
此时此刻,陶然只知道,这几天,她是真的很想他。
此时此刻,想他,是唯一重要的事。
顾淮云没有回应她,但垂眸看她的眼神很直接,像是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看她有没有在撒谎。
陶然在对视中首先败下阵来,她的唇角往上自嘲地勾了勾。他不必这样怀疑她。
要不是有他的下属在,她都敢大胆地跟他承认,她是因为想他了所以自作主张地来江城找他。
人如果是从未失去过什么,那他一定会害怕失去。
但她不是,在一样又一样对她来说都珍若生命的东西,爱情、亲情,现在是友情,一样一样地失去后,她好像可以承受得住老天爷从她这里再拿走些什么。
男人的喉结滚动,陶然感觉得到他有话对她说,但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他的只字片语,而是等到了他的拥抱。
他走近一些,缓缓地张开双臂,又很小心地拥她入怀。动作如同被按下了慢镜头。
和往常的拥抱不同,他的脸颊紧紧地贴在她的发鬓,摩挲着,像在克制着什么。喉咙处,她明明有听到有声音发出来,却没听清。只有他抱她的手臂,紧了又紧。
很多情绪不单单只是依靠语言才可以表达出来的,肢体动作也可以。
他抱着她的时候,她能感应到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并非他所说的那样和爱情无关。
有些拥抱发乎情止乎礼,比如朋友之间的,亲人之间的,但他的拥抱不一样,他是属于男女之间的。
可是她找不出证据,而他也从未跟她坦诚过。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其他高管怎么看先不说,倒是把季博看呆了,甚至忘了反应。莫非比他玲珑剔透,回过神后,赶紧掏出房卡,刷开门后,朝多余的几个人打了个手势,示意这些电灯泡抓紧时间主动消失。
没多久,几个“咔嚓咔嚓”的关门声心有灵犀地响在酒店过道上。
等她清醒过来,手从男人的腰侧收了回来,陶然低垂着头,脸像煮熟的虾,红得不像话。
男人松开手,拿食指刮了一下她的脸颊,揶揄她的口吻,“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要这么说的话,陶然来气了,他以为刚刚丢人现眼他没有份吗?要不是他当众抱她,她能从安城丢人丢到江城来?
陶然掐了一把他的腰间,可惜他腰间并无多少多余的肉,“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进去吧,我要搜一搜。”
男人眼里染着浓浓的笑意,把她拥进了套房里,明知故问,“你要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