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糖的果(38)
徐饴和罗小碧立马冲上了楼上,奔到了三楼中间,霍家卿的房间,看见了这一幕:
霍家傲正从背后环抱着霍家卿,正拖着她不让她挣扎开,而王译一手拿着毛巾和水杯,一手拿着药,试图给她灌药。
最狼狈的是霍家卿,手脚都有淤痕,衣服头发都凌乱不堪,泪痕满面,四肢被霍家傲禁锢着不能乱动,她再也不是以往那个美丽大方的她。
“罗小碧,快过来,帮我给她吃药!”王译看他们来了,立马吼着。
罗小碧立马过去了,可是接过药丸的手,却有些不忍地抖动。
她经常看见人坚强勇敢的样子,却极少看见人脆弱无力的样子,看着同龄的霍家卿,因病痛苦苦挣扎,心中总是沉重酸痛。
王译直接过去捏开了霍家卿的嘴,用眼神示意着罗小碧喂药,罗小碧虽不忍,却也迅速地完成任务,王译紧接着也给霍家卿灌水。
霍家傲看着怀中的姐姐被强灌药丸,实在不敢放开她,只能麻木地禁锢着她。
他接收着徐饴传来的心痛眼神,他却什么都不能回应。
被灌完药的霍家卿,自然也被送药的水呛到了,不断的咳着。也许是被呛到了,也许是因为之前用尽了力气去挣扎,她突然收回了所有反抗的力气,就这么蹲跪下来,但是还是哭着喊着:“为什么要灌我吃药!我就该永远被折磨!都是因为我,我对不起糖糖!我对不起她!”
所有人被她这么一喊,都僵住了。这次病发的诱因,是对徐饴的愧疚吗?是因为接近她,还是因为向她揭露真相?
显然,对徐饴愧疚的,不只是霍家卿,还有霍家傲。
他放开了霍家卿,任由她在那里大哭,自己无力地跌坐在一旁。似乎,她的大哭,也正是他的大哭。
“姐姐,不要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徐饴已经跪在了霍家卿身旁,用手抹掉了她脸上的泪痕,“姐姐处处心疼我,我都知道,姐姐没有对不起我!不要哭了好吗?”
“可,可是我……”霍家卿果然还想说些什么,眼泪依旧簌簌地往下流。
“不要想那些了,”徐饴也跟着流起眼泪,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姐姐对我是真的好,我很喜欢姐姐,我以后会越来越喜欢姐姐的。”
霍家卿听了如此真诚的回应,除了哭,她的感动再也不能用别的方式来表达。与之前的大吵大闹的哭不一样,现在,她是温顺地抱着徐饴,轻轻地哭着,像小溪一般,将抑郁流淌而去。
没多久,霍家卿突然“哇”的一声,呕吐了起来,还把徐饴吐了一身。
吐完之后,霍家卿望着狼狈的徐饴,竟然无力地笑了:“糖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吐你的!”说着,立马拿过王译手中的毛巾,赶紧给她拭擦着呕吐污渍,擦着擦着,又吐了一波,直接把徐饴吐成了石人。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反转,都松下了紧绷的心气,罗小碧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位,请吧!这两小妞要收拾一下,不太方便给你们观赏!”说着还把霍家傲和王译推出去了。
王译有点不放心,面对被关上的房门:“这样,你姐不闹了?”
“没事了,我姐就喜欢糖糖,她来了,我姐不会闹了。”霍家傲走向自己的房间。
“我看啊,鼻涕虫就是你们姐弟的心药,比什么药片都好用。”王译摆了摆手。
“不准再叫她鼻涕虫了。”霍家傲头也不回地警告着。
霍家卿和徐饴都换洗好了之后,罗小碧拿着脏衣服和毛巾,早就去洗衣房了,留下他们独处。
“姐姐,你在找什么?”穿着霍家卿的宽敞睡裙,徐饴擦着头发问。
霍家卿趴坐在衣柜边,头也来不及回地翻找着:“我,我找个裙子给你,等一下,你帮我去安慰一下霍家傲好吗?”
听着霍家卿的话,徐饴怔了一下,之前的一场闹剧,让她忘了霍家傲的存在。她要怎么和他说呢?
“这条,就是这条!”霍家卿跳着起身,一扫之前的颓废病态。
徐饴看着她拎这一条红色双肩的蝴蝶结吊带裙子问:“我换吗?”
“对呀,颜色热烈活泼的衣服最合适你!”说着霍家卿已经把徐饴推到更衣间,督促着她换上。
在给徐饴肩上打蝴蝶结的时候,霍家卿对着试衣镜的她说:“你知道吗?这是我回越方之后,第二次发病,跟以前在瑞典相比,我发病的次数少了很多。”
徐饴对着镜的霍家卿,眼睛眨着,等着她继续说。
“在越方的第一次发病,你还不认识我,家傲还在家陪了我一个星期,没去学校,你有没有印象?”听霍家卿这么说,徐饴确实记得霍家傲是有一个星期没去上课,只用归林居山脚运动场的黑板和她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