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的时候，这种最朴素的观点，没有任何迂回，却能够直达人心。

接下来，毫无意外地，魏拧和林静都同意了林舒晨的意见。

“我想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没有搞清楚法援的意义。法益的轻重缓急，或许有必要做一个区分，而不只是做一期节目。”魏拧说。

林静也说：“虽然我们的力量薄弱，但是我也想出自己的一份力。”

江野说：“那就开始分工，明天你们两个走派出所，我想继续去惠民小区看看有什么线索。”

一个组四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由江野掌握了主动权。

林舒晨没听见自己的名字，着急问：“那我呢？”

“你……”江野本来是想说让林舒晨跟着自己跑小区的，但是话到嘴边，又不想说了。

他顿了顿，说：“想去哪里去哪里。”

☆、Chapter 12

又在节目里苟活了一天，林舒晨觉得十分满足。

第二天，她又元气满满地出现在律所门口。

“大家早！”

律所其实并不是真的律所，而是临时搭建的摄影棚，但确实在城市的CBD内。

初晨，这个建起来的摄影棚里，已经有了律所的雏形，人来人往，忙忙碌碌。

魏拧和林静行色匆匆地赶往派出所，江野也打算坐车去惠民小区，没想到林舒晨又跟了上来。

江野先是去了物业中心，门口又有几个居民因为物业费在骂骂咧咧的。

林舒晨眼睛乱瞥，吞了吞口水：“今天我们去哪儿？”

“上十四栋。”

昨天有陈主任打头阵，还十分简单，今天江野想先听听居民对于赔偿的意见，摸清底细。

还没走上十四栋，天上就啪的掉下来一个吃完的零食袋子，就落在林舒晨前面不远处。

站在她前面的阿婆叉腰，指着楼上恶作剧的小孩说：“小兔崽子，什么学不好，学人家丢东西！”

江野皱眉，难不成这个小区里，都是小孩子有样学样了？万一肇事的，真是个小孩呢？

他走前几步：“阿婆，小区里，像这样的情况，多不多啊？”

没想阿婆机警得很，想是一直都有跳广场舞，身姿矫健，一下跳出一米开外，用提防的眼光看着他们：“是记者吧？我们不接受记者采访的！”

江野：“…………”

他们先敲开了十四栋一楼的门，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婆。老婆婆耳背，说什么都听不懂，只能边说边比划。但要耳背的婆婆能提供什么线索，基本上也是白瞎了。

接着，江野又上了二楼，二楼的年轻妇人一听见她是来调查那个案子的，赶紧把门给关了。

三楼、四楼、五楼……江野一层层跑上去，其他楼层也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迅速关门的算是好的了，再晚一点就放狗咬了。

六楼的大姐倒是热情的把他们拉到家里来了，还给倒了水。没一会儿，就噼里啪啦的跟倒豆子一样说开了。

“我们老早就想把房子给卖了，被这事情这么一搞，没戏了！别人一听说是这个小区，都不敢来！都说出了人命，别说是我们这一栋，就是其他栋，也不好卖！”

“这算个什么事儿？这也太晦气了吧？”

“你们是律师吧，那你说，这个损失，我们要去找谁赔啊？”

林舒晨差点插不上话来，缓了缓，才听见江野开口说：“我们是想征求这栋楼居民对于赔偿高空坠物伤者的意见。”

等他说明来意，那大姐把他一推搡：“不是吧？我都没找人要钱，你们还要来找上我了？这不是讹人吗，哪有这种道理？”

“光天化日之下的，这是在抢钱呐！出去出去，我们不欢迎你！”

“你们走不走，再不走，我把其他人给喊来了！”

还好两个人走得快，再走慢一步，后面就有水泼出来了。

江野捏着鼻子，语带嫌弃：“那是什么？”

林舒晨在袖口嗅来嗅去：“我想……大概是洗脚水吧……”

一瞬间，江野的表情变幻莫测，有点像是经历了世界末日一样。

“现在怎么办？”

江野说：“上七楼。”

“还上？”

话音未落，林舒晨的电话就响了。她狐疑跑到走廊边上接电话。

回来的时候，动作鬼鬼祟祟的。

“我有点事，等会儿回来！”说完后，一阵烟地跑开了，连人影都见不到。

………………

一天的工作下来，江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律所。

魏拧和林静回来后，也同样是一无所获。

魏拧说：“派出所说走访了十几户人家，也张贴了告示，找目击证人，但是没什么效果，这个案子就成了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