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那是我的第六感！”

江野在记录，差点被噎着。

谁知林舒晨居然觉得挺有道理的，连连点头。

张太太感觉自己得到了认同，越说越来劲：“你是女孩子，也觉得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对不对？”

林舒晨挠头：“别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如果觉得哪次考试发挥得不好，一定是要挂科……”

这也扯得太远了，江野缓慢吐出一句：“第六感没用，法庭上是要讲究证据的。”

“第六感没用？江助手，你这样说是不信我了，”张太太再控制不住，哭着说，“大半夜的手机还紧紧捏在手里，说话也是不冷不热的，我和他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他一定是出轨了。”

张太太又罗列了一堆陈芝麻烂谷子的生活琐事，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

“你们要是不帮我，还有谁能帮我？”她无助地流眼泪。

“出轨的证据材料，包括当事人自认，录音录像，书面材料等，你仔细回忆一下，有这些证据吗？”江野又努力地把话题拉回来，还说了几句专有名词。

徐律师对着他稳健的表现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目光。

这下，张太太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眼睛发亮：“我让私家侦探去查他有没有用？还是像电视剧一样，在家里和他的车上安装偷拍器。再不济，我去偷偷录音……”

江野皱眉，很果断地说：“按法律规定，非法取得的证据是不可以作有效证据的，录音和录像证据如果是非法取得的，也仍然不能作为有效证据使用。”

张太太感觉自己像是被戏耍了一样，有点愤怒了，脸色涨红，捏着手机，口气生硬道：“你这是在耍我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可是律师，就没有一个有效的办法，那我找你来干什么？”

江野的声音淡定得毫无波动，冰冷而无情地说：“律师肯定不会教你使用非法证据。”

张太太整个人不淡定了：“你这、这说的是什么话？”

林舒晨看出气氛不对头，而徐律师又在暗自观察他们的表现，只能赶紧救场：“张太太，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我们也在想办法帮你，所以要你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们才好想怎么帮你。””

张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圈又红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舒晨毫无招架之力，又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一直安慰她：“渣男，肯定就是会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他出轨了肯定不想让你看出来，哪里那么容易找到证据嘛，你说是不是？”

这下张太太总算是找到和她同仇敌忾的对象了，频频对林舒晨投去信任的眼神：“对对，就是这样的！但是我心里头清楚，他就是出轨了！”

江野冷不丁，轻飘飘地说：“那你想不想离婚？”

热络的交谈，被江野一句冰冷的话击打得粉碎。

☆、Chapter 08

“那你想不想离婚？”

张太太显然还没想好这个问题，眨巴眼睛：“你们说我应不应该离婚？”

林舒晨傻眼，当事人这个问题显然已经超过她的认知范畴了，她又把目光投向江野。

江野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没法替你做决定。”

“可是我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离婚，离婚岂不是便宜外面的小三了？”张太太想了想，又说，“如果离婚的话，能帮我争取最大权益吗？”

“什么权益？”

“我要张伟国他净身出户！”陈影芝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定。

林舒晨想也不想地说：“这个可以啊，我们肯定会努力帮你的，这点你放心……”

江野的目光幽幽然看过来，动了动唇，纠正她的说法：“法律上是没有净身出户这个名词的。”

张太太嘟囔：“不对呀，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男的出轨了，就得净身出户，一分钱拿不到！”

“那是不太可能的事，出轨只能证明夫妻感情破裂。”

“那电视上说的，都是假的了？”张太太彻底傻眼了，又看向林舒晨，“你刚刚不是说能做到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可不可以，可是我们会努力的……”林舒晨的声音渐次低下去。

因为紧张，她的两个手指不停地在底下搅动，心想着：死江野，坏江野，平常嘴巴那么厉害，今天怎么都不说了，一个劲儿泼冷水？

“那我岂不是什么都没法得到？我这一辈子，辛辛苦苦为了啥？我还为他张伟国生儿育女，蹉跎了一辈子，到现在人老珠黄，他又不要我了……”

张太太陷入自我否定中，开始神神叨叨的哭个不停。

这才刚刚开始三十分钟，当事人的情绪已经第二次崩溃，眼泪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