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瑜和白苏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才说起正事，想约白苏一起吃个早饭。白苏沉默了一会儿，同意了，给晏瑜发了一个地址和一个店铺名，让晏瑜去那儿等他，他洗个澡就过来。

晏瑜见这地儿离白苏那诊所还挺远的，而且怎么看也不像白苏要来的地方，随即才对老板娘问了那个问题。

老板娘已经五十多了，她听到见晏瑜说起白苏，回头看了两眼晏瑜，见晏瑜一身的打扮，和这儿完全不搭。

她把炸好的油条捞起来晾油：“是啊，你是小苏的朋友啊？”

“是。”晏瑜笑眯眯的回应。

老板娘一听晏瑜是白苏的朋友话就多了起来：“怪不得，瞧你这样子也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原来是小苏的朋友。想吃什么，姐请客。”

“白苏一般来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两份。他一会儿也来。”晏瑜伸出两个手指摇晃着。

“哎，好。”老板娘兴致勃勃的对里面正在忙碌的男人报了一串吃的，“三根油条，两个油果子，一笼小笼包，两碗豆浆。”

末尾还加了一句：“小苏的朋友。”

男人热情的回应：“好嘞。”

晏瑜见老板娘这么了解白苏，不免问道：“白苏经常来这儿吗？”

“是啊，小苏以前上学的时候就经常来我这儿买早点。”老板娘用炸油条的筷子往前指了一下，“诺，就前面那个初中。”

晏瑜随着老板娘的筷子看了一眼那个初中，很破。他还看到门口有两个长得比较壮的正拦在门口抢钱。

他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一十了：“这个时候，他们还不去上课吗？”

老板娘抬头看了一眼：“嗐，只要不闹出大事，老师不管，学校更不管。”

晏瑜愣住了。他实在没办法把这儿和白苏联系在一起。白苏身上的气质不说富有人家，但这贫民窟与白苏身上的感觉实在不搭。

他不免惊讶道：“白苏以前在这儿上学也这样？”

大概是晏瑜脸上的表情太惊讶了，老板娘似乎意识到晏瑜和白苏不是特别熟，一时间也住了嘴，不再继续说话，沉默着继续炸自己的油条。

正在晏瑜打算说些什么，拯救这份尴尬的时候，白苏到了。他先对老板娘打招呼：“李姨。”

老板娘看了白苏一眼又看了晏瑜一眼，表情有些尴尬：“小苏来了啊。”

“恩，”白苏坐到晏瑜对面，看到晏瑜骚包的打扮楞了一秒，才问道：“点了吗？”

晏瑜见白苏来了，把墨镜取了下来，故意凹着造型说道：“点了，李姐点了好大一堆，都是你喜欢的。”

“下次，不用戴这个墨镜，也不用把头发用发胶梳上去了。”白苏顿了一秒继续说道：“平时看着就拽，欠打。今天看着更欠打，像收保护费的。”

晏瑜：“……”

正在忙碌的男人见白苏来了，忙把之前老板娘点好的早点送到晏瑜桌上。

油条是已经切成一小截一小截的放在盘子里，两块炸得金灿灿的糍粑压在最上面。小笼包是刚蒸好的，还带着热气，豆浆不是城市里那样杯子装好的，是用白色大碗盛好的。

“谢谢叔，”白苏接过食物，喝了一口豆浆：“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路边的食物。”

晏瑜使劲咬了一口炸糍粑，牙被黏住了，含糊不清的说道：“当然吃得惯，更何况李姐说你初中经常过来买早点。”

白苏看了一眼李姐，猜到刚才李姐那尴尬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他主动说道：“恩，我小时候就住在这周围。环境很差吧？”

“啊，这样啊。不差啊，全是人间烟火味。”晏瑜喝了一口豆浆对老板娘说道：“李姐，你们这儿早点真好吃，怪不得白苏从初中吃到现在也不腻。”

老板娘笑嘻嘻的和晏瑜搭话：“好吃就多吃点，下次还来。”

晏瑜：“好。”

白苏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十分优雅的咬了一口小笼包：“怎么突然想起来约我吃晚饭，不是约好晚上吃饭了吗？”

“嗐，今天早上起早了又和我金主吵了一架，没吃早饭。饿。”晏瑜眼珠一转，“就是因为两瓶酒，被他发现了，害我被骂了。”

金主？

白苏嘴巴张了张想问些什么，但想到两人关系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晏瑜是真饿了，三两口就狼吞虎咽把炸糍粑吃了，一口一个的小笼包往嘴里塞，被噎着了就喝两口豆浆。

“哟，小伙子挺能吃啊。”学生终于差不多进校了，老板娘也不再这么忙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晏瑜豆浆已经喝完了，糍粑小笼包也吃完了，似乎担心白苏吃不饱，没敢再动碟子里的那两小截油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