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煜的心也是肉长的，不是铁打的，听他说完就来火了，对着电话狠狠发了一通脾气。云乐言自知理亏没跟她吵，他猜到乔煜会生气，不生气就不正常了，所以静静等她骂完，他才安抚了乔煜几句。

他说：“小煜，我和你在一起，未来的每一年都可以陪你过，但接任中国区总裁的机会只有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支持我。”

乔煜不想再说任何话了，尤其是“要事业还是要家庭”、“爱我还是爱那个位置”这种话，她以前不会说，现在也不会说，她清楚云乐言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所以她说什么都是徒然，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挣扎？

所以她最后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这天晚上，乔煜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后来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被老妈叫醒。

“煜儿，快起来，你老板来了！”

乔煜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谁啊，这么早。”

“你老板。那个什么……墨总。”乔妈妈说。

老板！

乔煜猛然惊醒，从床上弹了起来，慌乱去摸手机。“妈，几点了？”

“九点。”

“妈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乔煜跳下床，钻进柜子里去找衣服，一连扔了五六件出来，终于找到一件勉强能穿的，慌慌张张进了洗手间。

乔煜收拾完出来的时候，看见墨谦正倚在车边等她，摸了摸没打理好的刘海，乔煜不好意思地低头走了过去。

“墨总，您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墨谦抱着手臂看着她：“说好了考虑两天的，今天第四天了也没见你答复我，我来确认一下我的助理是不是失忆了。”

乔煜傻嘻嘻地笑了笑，然后揉了揉鼻子：“我和我妈商量了一下，我们愿意跟您去深圳过年。”

“真的吗？”墨谦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没想到等来了好消息，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走过来握住了乔煜的肩膀。

乔煜抿唇浅笑，对上他的目光：“真的。”

墨谦兴奋得一把将人抱了起来，然后原地转了一个圈才放下。

“喂，你干嘛？”双脚腾空的那一瞬间，乔煜吓得惊呼起来。

放下她后，墨谦很快捡回了总裁包袱，故作平静道：“既然决定了，那今天就收拾东西吧，我让慕风扬安排好飞机的事，我们明天回深圳。”

“这么急啊？”

不急行吗？怕你反悔。

“再过五天就是年三十了，公司有事需要处理，家里也需要准备，早点走比较好。”墨谦解释道。

乔煜呆呆地点了下头，默认了刚刚的解释很合理，妥协道：“好吧，那我和老妈准备一下，明天等你来接。”

“嗯。”内心的喜悦已经快让他溺死了，墨谦还在强装镇定：“别带太多东西，那边可以买。”

“知道了。”

乔煜转身准备回去，却突然被墨谦抓住了手腕，然后她还来不及反应就又被拉了回来。

这一次，他们靠得很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乔煜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但墨谦搂住她的腰，贴得更近了。

“墨总……”

乔煜又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个君子协定。

墨谦知道她想说什么，也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现在只想不顾一切地把她拉进车里，然后狠狠地吻她。

她如果反抗，就吻到她不敢反抗为止。她如果又想提那个狗屁君子协定，就吻到她这辈子永远不想提为止。

可当他试探着逼近时，能明显感受到乔煜的紧张和害怕，还有她推拒着自己的手在发抖……

最后墨谦还是退开了些，手的力道也稍稍放松了，就在乔煜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墨谦的吻落在了她的额上，停留了许久。

那温热的触感让乔煜的呼吸和心跳都加速了，直到他的唇离开，乔煜才悄悄缓过来一口气。

“对不起。”墨谦突然说。

他知道不该这样，但实在是忍得太辛苦了，他不知道乔煜还要多久才能彻底接受自己，他只知道自己满身的情绪急需找到一个发泄口，否则心底的那把越烧越旺的火会把他的意志烧得连渣儿都不剩。

乔煜似乎能感觉到墨谦刚刚那个吻里的情不自禁，也可以感受到他这句“对不起”里包含的歉意与不安。

她把墨谦的手从腰上掰了下来，也不敢看他的眼睛，结巴了一句“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然后飞快地逃走了。

乔煜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坐私人飞机是一种怎样的排场，这回算是跟着墨总沾了一回光。她老妈就更别提多兴奋了，全程“呵呵呵”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

上了飞机，蓝箬簃自告奋勇地承担了照顾和陪伴乔妈妈的工作，选择和她坐在了一起。林蓝知道小丫头什么心思，于是以“有公事需要处理”为由，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了离驾驶舱最近的那排位置上，中间最宽敞舒适的主人位自然就留给了墨谦和乔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