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矣+番外(94)

作者:砚丞书

以喻若若的脾气,大概不会轻易放弃,所以喻诗问不想逼得他太紧。

只是她自己也在琢磨,为什么会找不到人,明明没有逃得多远,就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即便隐去了身份信息,出行也得有个交通工具。

喻诗问想得入神,门口一阵叮铃铃的动静,有人来了也没发现,只等到那人走到她的跟前,她才回过神来,看清以后颇为意外。

“赵小姐?”

喻诗问看着赵沁舒脸上的大墨镜,再望一眼落地窗,确认今日是个阴天。

赵沁舒仍是冷艳之中流露一丝丝的盛气凌人,她直球得很,问道:“最近谢珵矣怎么样了?”

眼下情况混乱,这人来意不明,喻诗问不动声色地回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赵沁舒挑眉,似乎不大高兴,随即想到什么,又笑了,“这个时候他连你也不愿意见?那看来你在他心里也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嘛。”

喻诗问只是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这副表情?”赵沁舒急忙摁住了墨镜,因为太重了险些掉下来。

喻诗问心想这位赵小姐讨厌的大概不是她这副表情,而是她的无动于衷。她倒了杯水放在桌面上,轻轻推了过去。

赵沁舒的脸微微一扭,伴随不屑的一哼,估计她还翻了个白眼,可惜所有锋芒都被墨镜压得严严实实,听起来更像是在蛮横地撒娇,她自己却没有察觉。

最后赵沁舒觉得喻诗问实在太无聊,完全不接招,压根挑衅不起来,所以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赵沁舒愤愤地回到公司,没仔细看路,迎面就撞上了沈络,墨镜掉了下来,她不捡墨镜,倒先急着责问人家的不是,“有没有看路啊!”

沈络站稳了以后,看见她一双眼睛红肿,微微一沉吟,开口又是一句讽刺:“不会是为了谢珵矣哭成了这幅鬼样子?”

赵沁舒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狼狈尊容,赶紧捡起了墨镜戴上,又是一脸骄傲,可惜被戳破心思,说话的声气带上一点哭腔。

“关你屁事?又不是我一个人哭!你心里那位姓喻的初恋女友哭得比我还凄惨,肝肠寸断,我刚才就从她那里回来的,哭得真难看!”

她说着说着一股酸楚又起,扭头就走。

赵沁舒没回办公室,因为一路都是人,她不愿意丢脸,所以去了阳台,她泪涕横腮,手里没有方便擦抹的东西,搞得一脸的惨兮兮。

沈络却缓步追了过来,给她递了纸巾。

赵沁舒没好气地抢过,说:“来这么慢!”

沈络笑了笑,说:“你哭起来还挺好看的。”

赵沁舒瞪他一眼,慢慢收起了泛滥的情绪,故意刺挠他,“喻诗问哭起来更好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你是没看见,吓到我了。”

沈络却淡淡地说:“她哭和笑都好看。”

赵沁舒瞟了他一眼,忽然好奇道:“这么喜欢她,当初干什么要分手?”

也许是受到她情绪的影响,沈络的话多了一些,“距离太远,时间太长,再浓厚的感情都会被深深的无奈感给消磨掉,不是不喜欢她了,是我妥协了而已。”

赵沁舒说:“那既然这么后悔,现在去找她也许还来得及。”

沈络看向了她,“没了喻诗问,你以为谢珵矣会考虑你?”

赵沁舒气急,“不用你操心,是男人就拿出点行动来!”

下了班,沈络就去了喻诗问那里,不是要对她拿出点行动来,而是赵沁舒说她哭得肝肠寸断,他如何也不放心,就找了过来。

喻诗问看见他时,不由愣了许久。

那面落地窗外的景观很漂亮,干净宽敞的街面,形形色色的路人,各具特色的铺面设计。隔着一面玻璃,看的却是昨日的情由今朝的光景。

沈络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上,感受到一派平和。

喻诗问倒了杯水过去,也坐了下来。

沈络捏住了杯子,温热萦绕着指尖,“我来看看你。”

喻诗问说:“我很好。”

为什么都来看她好不好,谢珵矣才是应该被慰问的人,可是他谁也不见。

沈络无法再深入地去触碰她的内心,两人已经相隔了千里万里远,再多语言也是苍白徒劳,只能围绕她的世界边缘,无谓打转。

转得久了,他无力再鞭策时,就停下了。

沈络来过一趟,看得更清。

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满心平静。

这日天晴,喻诗问去了谢珵矣的别墅,这些日子他几乎回避了任何人,或许心里有什么打算,或许一个人更能让情绪冷静。

但这么无止无休的冷处理,难受是状况之外的她。

喻诗问在别墅门前下车,她不确定自己进不进得去,更不确定谢珵矣在不在家,所以在门外踌躇了半日,最后门居然开了,她抬头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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